婆婆和广能将她全身捆住,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用钢铁打造的铁锁,牢牢锁住门。
柳五儿不吃饭,被广能掰开嘴喂着吃,到了晚间,广能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丢在床上,开始行房,行为极其粗暴。
为了防止她逃跑,行完房之后,婆婆将虚弱的她,又用绳子绑起来,丢到那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暗无天日。
柳五儿被折磨得快要精神溃乱,她想一死了之。
夕阳日落,一束残阳挤进幽暗的房间,恰似有心地照在她的眼睛上。
像温柔的天神,抚摸她苍白的脸。
她想起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光景,那时她八九岁,牵着牛去吃草,坐在山丘上,欣赏湛蓝的天空。
远处的湖面金光粼粼,散落美丽的朝晖。
她看向远方,她想,隔着山的那边是什么,隔着湖的那边是什么。
她好奇,她读过仰芊芊送给她的书,书里说大城市里很自由,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城市,在哪里?
这一束夕阳末光,让她熄灭了赴死的念头。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她在这个晚上,跪下来,向男人和婆婆服软认错。
婆婆牵起她的手:“孩子,你是我的儿媳,我哪会这么狠心对你,只是我先要挫挫你的锐气,不然你心躁动,我哪能安宁。”
柳五儿点头:“嗯,妈,您说的对,我妈告诉我,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能嫁给你们家,是我的福气。”
婆婆高兴得眉飞色舞:“你要这样想,那就是我的乖儿媳,来来,被绑了这么久,不好受吧,我给你烧水,泡个热水澡,清洗一下身体。”
柳五儿强颜欢笑,表现得很诚恳:“嗯,我自己去烧吧,您是我的长辈,我不敢劳烦您。”
婆婆一听她这么恭顺懂事,对她完全放下戒备,连连称赞她。
柳五儿到厨房烧热水,她的黑色眼睛,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她决定先服软,养好身体,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逃跑。
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污秽之地!
她不断琢磨广能和婆婆的想法,装作他们喜欢的模样,好让他们对自己放下戒备。
一个月后,她假装呕吐,对婆婆说自己特别想吃酸的。
婆婆一听,眼睛亮了,大喜过望:“五儿啊,你这是怀了儿子啊!!!”
这一家人沸腾不已,为了她肚子里的“儿子”,将她小心翼翼地供起来。
不过正是因为有孕在身,她不能参加祭拜祖宗之礼。
柳五儿捕捉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们到山上去祭祖,她果断地收拾好行李,从柜子里掏出一沓钱,趁着街坊邻居都不在时,她心脏突突,跳的飞快,脚步如离弦之箭,马不停蹄地跑。
她一秒钟也不能歇,拿钱买上去大城市的汽车票。
她默想,幸好婆婆一行人是走路去祭祖,他们最早也得中午回来,她只有一上午的时间,为此,她必须争分夺秒,赶紧逃跑。
她曾经在自己村子里的外出打工回来的年轻人说过,北都市是国内最繁华的大都市。
恰好县里的汽车有去往北都市的路线,她脑子一热,毫不犹豫地买下这张票。
她祈祷发车快点,再快点,不要让那个婆婆和男人找到自己。
好在她来的及时,一刻钟的候车,便发车离开。
当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哭了出来。
她好后悔没早点逃跑,因为自己的犹豫与耽搁,导致她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幸好,她终于得以离开。
她解脱了!
她想,她就算被这高速公路上密密麻麻的车碾死撞死,也好过在那个牢笼里受折磨。
她来到北都市,举目无亲,当时她饥饿难耐,快要饿死,忍不住偷了一个超市的面包吃。
她浑身脏兮兮,头发又长又打结,看上去和乞丐一样。
超市经理恼怒地打骂她是小偷,她冲出门,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的眼睛掩盖在脏乱的头发下,但却能将眼前这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如同从某个仙境走出来,气质雍容,面色温和,有一头飞扬的褐色卷发。
他的一双饱满亮丽的桃花眼,温和地看着自己。
这个人的名字是傅朝。她后来知道。
这个人替她解围,将自己于漂泊不定的流浪生涯中,解救出来,并对自己予以重任,着重培养自己。
其实傅朝没有理由管她,也没有非得去救她,可他就是管了她,就是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