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猎户的建议,方一却有自己的想法,“父亲,你觉得润哥儿他们会留在这吗?其他的我不敢说,明年,我估计云帆就会离开这,按照润哥儿疼他的劲,云帆离开,润哥儿肯定也会走的。”
方一这番话,方猎户听了,顿是歇了心思,也许这笔银子留着,日后他们去了京城倒也不用过的太过拮据。
第二天,方猎户去了小梨村找媒婆去了。
许云帆背着背篓过来时,方猎户正好满身是雪的从另外一条小道抄近路回来。
见到方猎户,许云帆几步跑上去,“方伯伯,你这是从哪回来的呀?”
方猎户在院外拍了拍身上的雪,闷闷的道:“别提了,我去小梨村找媒婆去了,这不去不知道,一去才发现人家还把我们方家当冤大头呢。”
“怎么说?”许云帆八卦之魂瞬间清醒。
原来是女方得知方猎户一家都在秦润手下工作,方爷爷方夫郎又是食堂的厨子,他们特意去打听过了,这当厨子的,一个月工钱可不少咧,怎么都得有三到六两,这不,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女方跟媒婆说了,这聘礼少于十两他们是不同意女儿嫁到方家受苦的。
方猎户当场就气了,十两银子?
他当初是没花什么聘礼就娶到了夫郎,但这不代表他对这个行情一点都不了解。
别人家的姑娘,聘礼一般也就是五两左右,怎么她家闺女就要十两了?
这人是镀金了还是镀银了?
说什么嫁过来受苦,好像十两给了她再嫁过来还受委屈了似的,方家没地这是事实,可没有地,他们日后买就好了,何至于这般埋汰人?
方猎户气呼呼的说完,许云帆笑道:“方伯伯不用气,反正日后也成不了一家人,没必要跟不重要的人计较。”
“你说的是,你小子今天过来有事?是不是还要上山?”
“不是。”许云帆从背篓里拿出年礼,“我今天是给你们带年礼过来的,就在我们家干活的人人人有份,你们家一家子都给食堂干活,除了方奶奶在厂里,你们都不在,所以我给你们送来了。”
方猎户一听人人都有份,拒绝的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这么多?”
许云帆笑笑不说话,把东西全部拿出来后,同方猎户约好哪天雪停了他们再一起上山看看。
方猎户二话不说答应了,那山洞所在的地方不算太远,听说最近山上有狼群出没,想来也是在别的山头,但说到狼群,方猎户隐隐不安,作为猎户,他深知到了冬季,有的狼群饿疯了是会下山袭击村民的,寻思一番后,方猎户将几间房间的木门给加固了一番。
……
今天的许云帆特别的高兴,但这种高兴在期待了一天,见到秦润一点表示都没有后消散的干干净净。
躺在床里边的许云帆双手环胸,正在生闷气中,头往里头撇着,秦润毫无所察,依旧翻动着手上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见秦润没注意自己,许云帆故意抬起头,然后再加两分重力砸到枕头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身边人故意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秦润的注意,他扭头看了许云帆一眼,许云帆傲娇的转过头,就是不给秦润看。
秦润满脸懵逼,他又干什么了?许云帆怎么生气了?
今天的许云帆似乎怪怪的,一大早就特别的兴奋,围在自己身边,似乎很好奇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事。
到了下午,许云帆又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再到洗漱时,这人一会耷拉着嘴角好像不开心了,一会又似乎开解了傻笑起来,急吼吼的让秦安赶紧生火,他打了满满一锅水就开始烧,而且今晚上床躺下的速度也特别快,这会莫名的又不高兴了起来,真是个善变的汉子。
不得已,秦润赶忙放下书,身子往下挪了挪,俯身过去在许云帆脸上亲了亲,“生气了?”
许云帆睁开眼看了秦润一眼,很老实的承认了,“当然。”
难道他不该生气的吗?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不管自己错没错,既然要哄人,先认错总不会错的,秦润拿脸贴了贴许云帆的脸,“不要生气了,你生气,我心肝都疼,听话,我们和好,不生气了。”
许云帆撅起嘴,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扣在秦润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跟前压,同人接了个吻后,这才委屈的违心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对秦润来讲,许云帆生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别人家的夫君生气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夫君生起气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时刻刻都想得到大人的注意力,你越不看他哄他,他就能越想越气,但你一哄他,说点好听的话,他就不生气了,很乖,很好哄。
秦润不问还好,他一问,许云帆藏起来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
不公平!
许云帆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今天他十八岁了,可秦润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都没记起来,平平淡淡,好似对他来说,今天这个在他看来特殊的日子于他而言完全没什么不同。
明明秦润的生日,他费尽心思为他准备了那么多,到了自己……
不是许云帆幼稚,他知道,两个人谈恋爱,各自的付出,总有不对等不公平的时候,自己付出那么多,他不求秦润也做到这一步,但人在付出的时候,真的是毫无所求吗,哪怕秦润不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他准备礼物、惊喜,可能获得同等的情绪价值也是可以的,但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连今晚的亲吻都是他耍脾气才得来的,他心心念念等着,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结果它就这般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许云帆从没有渴望的迫切的想得到过什么,今晚他却特别希望秦润能够再重视他一点点。
就那么一点点,只要记起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就好。
可秦润忘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吧。”秦润将书放好,把被子拉起来了点,习惯性的伸手要把许云帆抱进怀里,以往每晚,无论是炎炎夏日的夜晚还是寒风呼啸的冬日,他们之间例来都是如此睡的。
但今晚许云帆却没主动的挪到秦润怀里,在秦润开口后,许云帆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润,嘶哑着声音道:“嗯,睡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赶紧睡吧,我很困了。”
秦润抬起来的手慢慢放了过去,“你不过来吗?”
“过去干什么?”
“我抱着你睡,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睡的。”
“可我现在不想被你抱着睡了。”
秦润隐隐察觉到许云帆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云帆,你是不是还生气?”思来想去,也只有许云帆还在生气,所以才不给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