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俞眼睛瞪的老大,呼吸急促,急不可耐的又往前跑,只是这条巷子太短,他想找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没入主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再无可寻的踪迹。
秦润是个足够洒脱的人,他对许云帆说过了,见过秦斐俞后,他就再也不会想了,他是真的说到做到,哪怕秦斐俞与记忆中的父亲相差甚远,但在得知他还活着的那一刻,比之难过伤心,喜悦更多两分,秦斐俞好好的,他带着两个弟弟与许云帆也好好的,总比认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给对方添堵要好吧。
没有秦斐俞,他不是还有许云帆?
这个世上,谁少了谁都一样能活。
许云帆很是欣慰秦润能够如此快速的整理好情绪,当天晚上,许云帆带着秦润,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避开明处暗处所有人的眼睛进了萧王府。
路上秦润担心他们贸然过来会不会被人发现,许云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且大言不惭道:“放心吧,这种事,本少最有经验了,你要相信你家夫君,你夫君我可是有经验的,来,把衣服换上。”
再说了,他身后还有人跟着呢,怕他个鬼,反正出了事,有的是人给兜着。
他娘,这种被人罩着,上边有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难怪京城的纨绔子弟也是最多的。
秦润放心了,暗想,许云帆真厉害,真是无所不能。
直到看到偏僻的院墙外,不知许云帆做了什么,不到半个时辰悄摸摸挖出一个狗洞来时,秦润才知道,他还是夸的太快了。
狗洞挖好,许云帆暗自满意的丢了作案工具,扯了下身边目瞪口呆的人,“咱们可以钻进去了,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不过我今天买通了王府倒恭桶的汉子,他说这边几乎没人过来的。”
因为这边是下人住的地。
秦润左右望风,等洞里传来啧啧两声,这才硬着头皮扒了下去。
自从遇见了许云帆,秦润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人生诸多的第一次了,该习惯了。
许云帆似乎对这种大地方的布局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竟是拐到了前头,秦润注意到身边擦肩而过负责巡视的侍卫们规规矩矩,步履匆匆,注意到他与许云帆身上的衣物后,便没再多看,自动将他们当成了王府刚进来的下人,所以,面生不是自然的么。
这时候,秦润才明白许云帆让他换衣服的用意。
“云帆,你知道义父住哪吗?”秦润已经跟在许云帆身边走了很久了,说实话,萧王府太大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拐了多少弯,穿过多少小道,一个王府,都快赶上他们大梨村那么大了,要不是有许云帆带着,他早迷路了。
在齐家,哪怕齐修泽当他们是兄弟,但上门就是客人,哪有客人在主家随意到处走的?
齐家固然不小,但秦润没逛过,自然觉得萧府大,大的他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
许云帆:“大抵是知道,身为王府主人,肯定住在最好的那一间,我带你过去。”
“谁?”萧衡之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不悦的拧紧眉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不快了。
萧衡之生气也是正常,没有他的命令,居然有敢进他的门,找死呢。
萧衡之没中毒哪会,想爬他床的姑娘哥儿不知凡几,萧衡之平时很是注意,谁敢不经过他同意擅自进他的门,少不了要吃他一脚,可如今……来人莫不是以为他中毒,所以好“欺负”了吧。
萧衡之刚想让身边的暗卫把来人扔出去,冷不丁,熟悉的声音入耳。
“我靠,这就是王爷的卧室吗?有点豪了吧,房里的东西都是古董啊。”许云帆酸溜溜的道。
秦润小声道:“萧叔就住在这里?”比起义父,秦润还是更习惯喊萧衡之叔。
“许云帆?润哥儿?”萧衡之撑起身,一手掀开床帘,在看清进门的两人时,萧衡之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远在大梨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第197章第197章惊喜
秦润寻声看去,果然在被掀开的层层叠叠的床帘间看到了萧衡之,秦润当即一喜,撒开腿就跑,“萧叔!”
萧衡之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看着站在自己床前,欢欢喜喜俊郎过人的哥儿,萧衡之顿感身上充满了力量,他轰的坐起身,“润哥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最主要的事,他们怎么还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齐爷爷要过生日,修泽他们趁着学院放田假回京参加寿宴,我跟云帆便一起跟着过来了。”
萧衡之下床给秦润拿了张凳子,“安哥儿慕哥儿呢?他们也来了吗?”
“没有,京城太远了,一路舟车劳累的他们受不住,萧叔,我来就好了,您身子骨不好,这些事我来做就好。”秦润接过萧衡之手里的凳子,将其放在床边,招招手示意许云帆坐。
许云帆过去时,还不忘带上一个凳子,他也不自己坐,而是一屁股坐在秦润让给他坐的凳子上,顺势把秦润拉下去坐他拿过来的凳子,“快坐,我给你拿凳子了,别站着,小心累着。”
萧衡之:“……”
这小子就是个会秀的。
“你们怎么进到王府里来了?”
对于萧衡之的问题,许云帆看屋顶,看花瓶,看茶杯,总之就是看着看那,就是不看萧衡之。
逃避之意太过明显,更多的却是做贼心虚感。
萧衡之看向秦润,秦润大方道:“云帆带我去后院那边,在墙角挖了一个狗洞,我们就进来了。”
萧王府好歹也是个王府,这帮侍卫、暗卫已经无用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任由两个冒牌货在王府内堂而皇之的进了他的房。
萧衡之半天不说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义子也是子。
许云帆真是好样,居然敢带他的孩子去钻狗洞,看看他们身上穿的同府中下人无甚区别的衣服,萧衡之哪还能不明白许云帆是做足了准备了,就这小子的聪明劲,会被发现才怪了。
“萧叔,你疼不疼?”秦润红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他委屈萧衡之这么疼居然还瞒着他,如果许云帆考不上秀才,明年他们来不了京,萧衡之岂不是很失望,在失望之下,他是不是就不想坚持了?
秦润这是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了?
萧衡之下意识看向许云帆。
不是,萧衡之这眼神是几个意思啊?许云帆被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