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第一日,你要活下去的话,必须在七日之内找到八字纯阴之人,取她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否则……”
后面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月的手一直都搭在玄衣的脉搏上:“此毒……除此之外,无解。”
楚景垂眼,心中五味杂陈。
玄衣让明月出去,明月出去后,关上了门。
“阿景……”
玄衣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他朝她伸出手,和之前一样,与她的手交握。
“阿景,你说给我下毒的人到底有多厉害?一个寒毒都能被他玩出花来。”
玄衣故作轻松,试图缓解沉闷的氛围。
“我的运气是不是特别不好?”
楚景淡漠:“你不会脑补出自己要死的大戏吧?”
许是被揭穿了心思,玄衣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怎么会……?”
“心头血而已。”
楚景说着就要起身,被玄衣死死拉住。
“不许!”
楚景凝视着他:“那你会死。”
玄衣轻轻摇头:“我不想再看到你五年前那样了。”
楚景重复,不过是轻了几分声音:“那你会死。”
“死而已。”
玄衣学着楚景刚才说的话,惹得楚景不悦。
“你以为你死了我会管你的百里药铺?”
“阿景……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好?”
楚景一言不。
她自己也不知道。
“薛萧辞陪在你身边十年,你也能为了自己对他无情至此,我与你加起来相处的时日不过半年,你为何……”
玄衣轻咳着,一双眸子却宛如夜空中璀璨明亮的繁星,其间隐隐流动着期许与欣喜:“你对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
楚景别过脸去,不敢对与少年热烈的视线对视。
“不要自作多情。”
玄衣眼中闪烁的光芒霎时熄灭,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阿景待我与旁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呢。”
楚景拔出匕,玄衣抓住她拿刀的手,轻轻摇头:“阿景,不要。”
楚景出手,点了玄衣的睡穴。
玄衣两眼一翻,沉沉睡了过去。
楚景坐在屏风后,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裳褪去,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吹弹可破,胸口处陈旧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七八条疤痕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锋利的刀尖刺入皮肤,楚景皱着眉,忍受着疼痛。
鲜血一滴一滴被茶杯接住,杯内的红线越来高,直到快漫到杯口,才停下。
一共三杯。
包扎好伤口的楚景白着一张脸从屏风后出来,放下茶杯,出门去了。
不多时,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
血液与汤药混合,楚景解开玄衣的睡穴。
在玄衣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恢复清明之际,楚景把碗凑到他的唇边,动作称得上粗暴。
“喝下去!”
玄衣被迫大口吞咽着苦涩的药汁,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他挣扎着,身子却被楚景按着,无法动弹。
眼泪从玄衣的眼角落下,滑入药里。
直到药全部被喝完,楚景才松开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