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眼中快闪过一丝什么,脸色变得认真,汇入人群走远了。
借着夜色,楚景衣袂擦过檐角,轻声上了屋顶,每一步都踩在屋脊上,看似是踏上去的,其实一点声响也没出来。
在最前方,一个黑衣少年坐在那儿,齐腰的长任由风吹。
如果不是楚景眼力够好,还真的现不了那儿有一个人。
临近了,楚景放慢脚步,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大半夜放烟花,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端倪?”
玄衣扔给她一个酒壶,楚景抬手接住,坐在屋脊上,仰头喝了一口。
“我可是专门来给你送粮食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这种伤人的话。”
“派人送过来就可以,你何必跑一趟?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出十里药铺?”
玄衣双手环胸:“你忘了前提。”
楚景挑眉。
“我不出十里药铺的前提是你永远不来找我,但是来找我了,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楚景被刚咽下去的酒呛到:“咳咳咳……”
玄衣一边挎着个脸,一边伸手想去帮楚景拍背顺气,楚景往旁边侧过去,躲过他的触碰。
“你这么不想见我?”
楚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就是五年,你我已经疏离至此了!”
楚景:“……你出场的方式太惹眼了。”
玄衣:“……哦,那我以后飞鸽传书给你。”
楚景:“尽量别……”
“不行!”
楚景:“……”
玄衣朝楚景伸出手,楚景不解,玄衣眼神示意楚景把酒壶给她,楚景捏着酒壶的手往后一缩,表示拒绝。
玄衣脸又垮了几分。
“早知道你这么不待见我,我就不该送粮草来,看着你们饿死。”
玄衣这句话莫名戳中楚景的笑点,她抿唇压住上扬的嘴角,语气很好:“我该感谢你,感谢十里药铺的主人大善心,专门为我们送粮草。”
玄衣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那你想怎么感谢我?”
楚景作势要从怀中掏钱,玄衣看出她的意图,立马阻止她。
“我不要钱!”
楚景顿住:“我只有钱。”
“我也不缺。”
“来都来了,不然下去喝一碗?”
至于喝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玄衣维持不住脸面,嘴角抽了抽:“你咒我!”
楚景:“……”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既然这样,我就不走了,毕竟离你这么近,说不定染上了。”
寒光一闪。
楚景的匕眨眼间已经贴在玄衣的脖子上了。
玄衣梗着脖子:“有话好好说,我好歹送了几十车粮草来。”
“不如你和送药来的人住一块儿去。”
玄衣瞪眼:“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城里住下了?!”
楚景漠然地看着玄衣,玄衣被盯得不自在,撇撇嘴:“我也是害怕他们感染了才出此下策的。”
“你本可以让他们把药材运到城门口的。”
玄衣不敢去看楚景的眼睛,试图蒙混过关:“这个……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