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声音原本尖细,这会越来阴冷,那人拉开钱袋倒抽了口气,天,人家出手大方的都是银子,他这竟然全是金子。
“这……太多了,爷……要不,只收爷您两锭,选那最气派的怎么样?”
苏含懒得废话,抓过钱袋跃了上去。
唐碧纤手一扬,蓝色包围着整艘画舫,如破风乘浪般朝湖域深处涌去,这一手诡异又惊艳,叫岸边的人兴奋得大呼小叫起来。
远处的嚣闹抛之脑后,画舫不消片刻便涌入了山水间,感受着清新无比的空气,看着皓然的天地,唐碧站于船头,迎风破浪,只觉得畅快淋漓,满腹的忧郁一扫而光。
而苏含立于船尾,看着开心的人儿,心里满足极了。
跃上船栏,唐碧闭眸仰面,张开手臂迎着晨光,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痛快。”
明媚飞扬的神采,桀骜不驯的风姿,在这一刻瞬间绽放,叫苏含身心皆受感染,忍不住愉悦地扬起了唇角,放开局促由衷地赞叹,“娘娘开心最美。”
“苏含也很美。”唐碧笑道:“不,是温柔与帅气并存,空灵与俊美同在。”
苏含原本因美字而伤神,却因而后的赞赏而神采飞扬,眼睛湿润,“谢娘娘谬赞。”
“什么谬赞,这是事实好不好?”唐碧嘻笑地白了他一眼,“你啊,要有点自信。”
“在公子和帝王面前,苏含太逊色了。”
他叹息地摇头,扶着栏杆,月湖是出了名的美,此刻四周倒映在湖面的景色,阳光掠过波光闪烁,今日时值中元节,正是月华最美的时刻,若是晚间,四周俱静,月华倾泄在湖面,必定更是一番如仙境般的美。
他曾经想过一万个能和她独处的画面,却不如此刻来得真切。
“他们有他们的貌,你有你的美。”唐碧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小船吗?”
“为什么?”苏含在心里问自己,无言等待着她的继续,他习惯了等待,当一切都走到最灿烂的终点时,他仍然愿意等。
“你忘了,咱们那日在湖心,你驾的不也是这样的一小船吗?”
唐碧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骤变,继续享受着阳光和风的抚爱,“那日我可真想把你按在水里淹死算了,谁叫你那么大胆……”
“那现在呢?”纤腰骤然被双手环住,惊得唐碧仰面倒下,却是撞在了怀中,又被轻巧地推了回去,背后传来动情的呼唤,“娘娘……”
隔着衣,背却能感觉到心跳的热情。这一刻唐碧突然明白,爱不一定非要承载在床上的欲才能升华,悸动也不一定非要把男性的巨棒含在娇穴里,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我有名字的。
“我喜欢娘娘……这个称呼!”
苏含喃喃道,他的身材对她而言,是颀长清秀的,栏杆不算高,她站在上面,他的头贴着她后背的长,闻着她的体香,鼻息浓重,“在苏含心里,您神圣不可欺犯,独一无二的存在。”
“呵呵,你把帝王排哪去了,又把你家公子放在哪?”唐碧抚摸着他温柔而有力的手指,感受着肌肤的相亲。
“他们怎能相提并论……”二人话虽不多,却也不觉得烦闷。
栏杆上,她迎风而立,他在后默默相拥;甲板上,她随意躺下,他坐在身边安详陪伴;膳食房内,好在早已准备了些简单的食材,他忙得团团转,她却只是坐在桌边等待着品尝……
“好吃吗?”苏含期盼地问。
“嗯,跟了我这么久,终于有点长进。”唐碧赞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一起吃。”
“这……”
“别又把宫里那套搬出来,我会不高兴的哦。”唐碧任性地将他按下,“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你挺像一个人的。”
“莫凡!”他脱口而出,在看到她面色一变的时候,连忙垂,“我……我瞎说的。”
“是的,就是他。”
唐碧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为他洗衣做饭,却常常是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等啊等,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在等,只因我不想让他尝残羹剩饭。”
她顿了顿,看着苏含,时空倒流,情景恍惚,“今日你为我做饭,等我先吃,仿若他是你的因,你是他的果,不,或许,你的因,他是你的果。”
什么因,什么果?那个男人又是谁?苏含听得云里雾里,不敢直接问,试探在看着她,“那他现在……在哪?”
“在哪?时间长流,千里之外。”
“娘娘……很想他?”他看到了她的痛楚,而忍不住问道。
“是的,很想杀了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唐碧咬牙切齿地说,苏含虽不知原因,却感觉不对,连忙劝道:“事情过去就别想了,咱们这会也饿了,吃吧。”
是啊,难得和他其乐融融地过一天,又何必去恨那不值得的人。
二人饭量都不大,却吃得很慢,仿佛相爱难守的夫妻般,谁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
用完餐,苏含忙碌收拾残桌,她却坐在窗前看白鹭戏水,雁雀飞翔。
“娘娘……”
“嗯!”唐碧收回目光,看着垂趴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乏了吗?”
“娘娘要不要睡会?”
苏含眸光躲闪,不敢看她。
唐碧呵笑两声,男人都喜欢把她往床上带吗?
可是他们两个都不行,又何必去动欲?
抚摸着他的丝,“我不困,你去睡会……”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才说不困,倦意似乎上来了,往日午睡惯了,只是没有今日来得这么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