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万分肯定道:“床上顾三确实伤重,不会是影一伪装。这两天我一直盯着,不会出错。”
“影一那里我会在医院里查探,你负责钉死顾三。人都抓住了,不能让她在使出花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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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揉着眉心,面上有丝倦怠之意。
他政务繁忙,守了顾三一夜后,后面连着几日都是暮江他们几人在医院。
医院那里消息确诊顾三有心肺功能衰竭迹象,这次她胸腔受伤出血,加重了病情,所以才会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那日从医院出来,ae就给他下马威,拿弘海梦来挑衅,这个ae好大的威风。
隔海临洋,他当真以为凌炎打不到普吉望吗?
有这种玩弄人心之人做一国总督,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国家人民不幸。
从医院得了消息后,贺衍回了一次老宅,房子已经空无一人了,但是房间依然一尘不染。
去年贺母病逝前还念着儿子贺淮,自从当年他和父亲连夜搜捕顾三后,母亲就眼里就再也没有他了。
他知道母亲是恨他的,恨当年父子两人将人逼上了绝境,更恨自己的儿子为了那样寡情薄意的女人送了性命。
他父亲一生精明冷酷,年老之时也不曾后悔过往种种。
他年轻时候和顾金城可谓交情匪浅,一文一武两名重臣,只是后面渐行渐远绝非权利两字轻易概况。
顾金城最后一次上战场前曾找过他父亲,个中细节他虽未知全貌,但是他知道顾金城托他父亲杀掉顾三,在顾金城眼里顾三虽是他女儿,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因为是他女儿他下不了手,所以只能依靠旁人除掉。
有的时候贺衍回当年,不禁扪心自问这场悲剧到底是他父亲后来权势熏天坏了本性;还是他嫉妒怨恨贺淮能够带走顾三而偷偷告密;亦或者顾金城本来就是这场悲剧的原罪?
书桌上依然整洁,那个相框也依然孤零零放在桌上。
贺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戒指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亮闪的戒指,戒指并不值钱,小小的碎钻款式也很简单,但那却是贺淮当年勤工俭学用自己赚的钱买下,并没有用贺家一分钱。
这枚戒指是那晚从贺淮尸体上找到的,想来本是他们两人逃走后,他用来向顾三求婚用得,可惜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贺淮知道顾三不喜贺家,不会接受贺家半分好处,所以他作为贺家儿子要抛弃身份一起和顾三有新生活。
虽说顾三这人机关算尽,奸诈狡猾,凡事都会带有目的性,可是她对贺衍真不图什么,如果非要细究她对贺淮图些什么,无非也就是一簇光芒,一点温暖,人活阳光底下,总是会不自觉亲近,实在无可厚非。
贺衍手里捏着那枚戒指心里在清楚不过,少年时候的贺淮用了多么炙热赤诚的心来烫化顾三的心,将他的名字深深的烙印在了顾三骨髓深处,流淌在她周身血液里。
贺淮来了,顾三才有了光,可偏偏那一夜的月色浓稠出鲜红色调来。
他心怀恶念,不愿顾三就此怀抱光明,从此隐姓藏身与这片卑劣土地之上。
就算她是魔,也情愿放她出来为所欲为,至少他和她都在这片黑暗之中。
如果当年贺淮和顾三成功离开了,那么如今还有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顾三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就像此刻他就是利用暮江他们抓捕到顾三,却根本不想公正的审判顾三。
韩琛眼光真的是毒辣,一眼看穿他骨子里藏着的恶,这种隐藏的恶毒并不比顾三明目张胆的作恶要来得好。
弘海梦那里他有心却无力施救,他心头更忧心的是ae所说的礼物,按照对方歹毒心肠,显然绝非是对凌炎简单挑衅,他最近已经调派了几个城市中驻守部队,在非常时期只有使用部队来维持城市秩序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