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不出山的人,不说被人全然忘却,但至少鲜有人知。
“苍云山麓云道长,蓄眉不蓄须。”孟因直截了当道。
不论是麓云道长的名讳还是爱好,都是先生告知的。先生叫她要投其所好,可她总不能给人家梳眉毛吧?
也总不能去理发店不接头发改接美毛吧?
“哦?”麓云道长不由笑了两声,摸了摸垂在脸颊边的眉毛。
“小姑娘,那不知告诉你这些的人,可有说过,老道早三十年就不再收徒了。”
如今都过八十的人了,哪怕修道之人还身强体健面色红润,却也没什么心思用在徒弟身上了。特别还是个尚未入门,一切都要从头教导的徒弟。
孟因露出诧异,这一点先生确实是没有说的,先生只说了许许多多麓云道长的本事。
在心底呼喊先生,先生却应都不应,孟因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去哪里了?
对了,先生不是人,那难道是怕被麓云道长发现?
想到这一点,孟因都不敢在心底呼喊,以免暴露了先生。
在麓云道长的注视下,孟因只能诚实的摇头。
“他只告诉我,您很厉害,只要来拜您为师我就安全了。”孟因可以说先生告诉她的一些话,但绝对不涉及先生本身。
——原书里麓云就是孟因的师父,不过两人的相遇当然不是现在。就像孟因太姥爷和太姥姥的事情,也不是她现在就知道的。所以言玦也交代过,那些事情不要乱讲出去。
现在穿书者是谁还不知道,言玦虽然让孟因依旧来拜了麓云为师,可实际上他还在盯麓云。
只是希望穿书者不要成为了麓云。
“他说,您检查过我的天赋,就会收我为徒了。”
“……”言玦张张口,这话虽然是他说的不错,但是孟因也大可不必这么大剌剌讲出来吧?
这不显得他们在逼麓云一样?
但好在麓云不是那种“你非让我做,我偏不做”的反骨人,他倒是对真诚的孟因的天赋起了兴趣。
“那,既如此,不如就让老道来看看你的天赋。”麓云说。
孟因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让麓云检查,是要伸手吗?还是别的什么?
正想着,就见依旧盘腿坐着的麓云忽然冲她一挥手,不等她理解什么意思,就觉得一阵柔风扑面而来,随即她便有几分心神恍惚。
孟因甚至歪歪斜斜地跌坐在地上,双眼变的迷茫失焦。
而麓云道长只依旧看着,不时捻捻自己的眉毛,脸上的神色倒是越发的平静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走来,端着清茶与棋盘棋子。
只是刚跨进月亮门,看到孟因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猛然变了变,握着托盘的手也紧攥了一下。
不过这猝不及防的失态,他很快就遮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