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年他跟七皇子的关系还不错,虽然后来疏离了一些,可也不至于要谋害他吧?
黎谨行有几分难以置信。
“你此前跟七皇子的感情虽不亲密无间,但至少还算熟悉、亲近吧?”言玦又道。
黎谨行愣了愣,还有一点被窥破过去的诧异与失措,但想想,这件事情哪怕不是人尽皆知,但也有不少人知晓一二。
更何况现在跟他说话的是个玉石精,有些奇异能力,已然能知未来,那也定然能知过去。
他按下心头的情绪,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不过到底君臣有别,何况他们黎家早已没有族人在朝中握有实权,他爹是他家最后一个降等袭爵的存在。
他要是还想要个爵位,就得自己去努力。
“我黎家在朝中无甚地位,七皇子即便是要了我们黎家的效忠,于他而言也无大用。”
“这也是柳连竞暂时没有杀你的原因。”言玦道。
在原本的世界进程之中,黎谨行与七皇子的关系一直不错,之后更是为七皇子夺位助力良多,但那都是黎谨行自己愿意的。
虽然最后他还是落个“险些成为后宫之中秘而不宣的一位”的下场,最终放弃一切抽身离去。
但不管如何说,自愿帮助与胁迫帮助,不是一回事。
黎谨行听言玦这一句,忽然就明白了柳连竞的意思,不但是要用他来掌控黎家,也要用黎家来反控他。
他是黎家的软肋,黎家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
黎谨行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柳连竞的目的,可言玦却又道:“我说了是暂时,大概黎家到手,差不多你就该意外而亡了。”
“……”黎谨行本还想向言玦打探一二——毕竟一个能够未卜先知的玉石精哎,给他遇上了,他怎么能不一解疑惑?
至于玉石精可不可怕?真可怕的话,那就动手,能不能赢那也是动手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被言玦这一句话一噎,黎谨行倒是想反驳柳连竞与他是好友,可想到自己被带走时,他那个别有意味的笑容,他的这份“信心”便轰然坍塌。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柳连竞。
从言玦的话来看,要他性命的还就是柳连竞。
倒是想要胁迫他的七皇子——不管下令的是他,还是幕僚的建议,他既然同意这么做,那就要承担这个名声——相比之下,都没那么让他愤愤难平了。
他疑惑,他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而且,“事关那个位置,只要参与了争斗就没有抽身的可能。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是有识之士越多越好,越拧成一股绳越好?”
为什么好不容易获取了他的柳连竞不是来劝说他,而是以这样的方法胁迫他?
“你跟七皇子的疏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时你们虽尚年少,可志趣相投,相谈甚欢,少年知交之情为何就戛然而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