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才说:“……嗯,我也是这麽想的。”
傅明恕放下筷子,笑着起身说去厨房给他们都榨一杯橙汁。橙子是刚才他特意让陈序下单一起送过来的。
“……侯翀这个人挺有手艺,我上次去他家住,他给我冲了杯蜂蜜柚子水。我以为他是买的,结果这小子说他自己亲手做的,为了放松下做题後紧绷的神经。”
傅明恕的声音从厨房传出,紧跟着是刀刃落在砧板上丶果肉坠入空空的容器,以及最後无法承受的轰鸣。
陈序突然站起来,放在碗口的那双筷子啪嗒啪嗒落地。可惜果汁机的噪音实在太大,背着他专注于器皿中橙黄色果汁的傅明恕根本就没有听见。
一直等到机器声止,傅明恕继续说起侯翀和叶前的事时,陈序才紧张到迅速搓了搓脸颊,强打起精神来迎上傅明恕的笑脸。
“怎麽筷子都吃到地上了?”傅明恕放下两杯果汁,蹲下去捡起,又从消毒柜里重新拿了双给陈序。
“刚才站起来想帮你拿杯子,结果没注意……”陈序扯起嘴角跟着笑了笑,在傅明恕的“催促”下喝了口鲜橙汁。
鲜榨橙汁还夹了纤维感,但只有水果仅有的甜味,他心里一时作呕想要马上吐出来,可看着因为他的到来一直很高兴的傅明恕,他还是忍了又忍,最後直接把挂满辣子的白菜叶子塞进了嘴里。
一顿饭吃完,傅明恕收拾了碗筷,又去楼下丢了垃圾。
回来後发现陈序穿上了他来时的那件棉袄,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傅明恕刚看见那件外套时心里还紧了紧,他以为这人临时改了主意想晚上就回沚州去,但再一看到电视机上那个连续剧的画面後,那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他关上大门,换了件舒服的家居服後,走过去问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屋里冷吗?我要不要开空调?”
陈序把领口紧了紧,“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就刚吃完饭那会儿觉得热乎,现在坐着慢慢又觉得冷了。不过没事,我披上外套就不冷了。”
傅明恕“嗯”了一声。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错,他总觉得陈序这次回来有些闷闷不乐,尽管他们一起张罗了一顿饭,也说了不少的话,但从上次十一假期後,他就隐隐的总觉得哪里没有说明白。他搂上陈序的肩膀,轻声道:“因为你瘦了,而且瘦太多,没有脂肪储存在身体里当然怕冷的多。”
陈序笑了起来,也没说这是不是歪理。
电视剧後来放了几场国産都市男女剧後竟然在深夜点放了一部二零零零年左右的外国大片。
看着角斗场内强壮的勇士们在拼死厮杀,眼皮子直打架的陈序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走吧,睡吧。明天早上我六点多的火车。”
傅明恕一直就没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这会儿也就无所谓要不要再看下去。
“嗯,”他说,随手就设了一个闹钟,“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太早了吧,你多睡会儿呗。”
“不用。”
客厅的灯被关了,两个人聊着天进了卧室躺了下去。
卧室里的床还是那张陈序以前睡过的,应该说这间屋子到处都是他留下的东西和影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陈序突然翻身跨坐在傅明恕身上。
傅明恕双眸透亮,即使在深黑的夜里,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陈序依然读懂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惊讶,和现在看着自己的无奈。
“我想做。”他说。
下午他们回来後脱了衣服却没有做。到底是天气冷了,好久不见了,再次见面的两个人只顾着聊彼此生活里的那点事,聊着聊着傅明恕干脆拽上被子裹住了彼此,头碰头丶鼻尖碰鼻尖地说话,用手抚摸对方的身体。
晚上他也本不欲做的,他觉得来日方长,更考虑到陈序明早要赶早班车。他很早就知道爱欲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传递。
“我怕你累。”他轻声哄道,像哄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
陈序不应他,动手解开他的睡裤带子,并一同把他的内裤也拽了下去。但比起马上脱掉自己的衣服,陈序反而往後退了退坐在了傅明恕的小腿上,然後俯下身张了嘴。
一声轻叹,傅明恕一手擡起横在了自己额头。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丶触感格外灵敏,他闭上眼都能想象现在是个什麽样的画面。
“陈序……”他的呼唤从喉间溢出。
陈序使坏地一直吮着他不松口,然後还要费劲地出声回答,于是那一声声都变作了怪异的哼哼。
傅明恕忍着没释放,他抓起陈序的头发逼迫这个人离开那个地方匍匐着向自己的嘴唇靠近。直到唇瓣相触,那股熟悉的温柔充斥身上所有的细胞,他才轻咬了一口对方的下巴,用舌尖从下巴至下唇处画下一道蜿蜒的曲线。
陈序很快就投入其中。傅明恕见他的肌肉已经开始缓慢放松,便转换了位置,变作了他趴在陈序的腿根处。
“……明恕!傅明恕……放过我……”
傅明恕根本不听,他使出所有技巧来对付他,他想让他的陈序感到快乐,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