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再饱,现在都这个点了,刚才还做了两个多小时也早就饿成干儿了。”
傅明恕:“倒也是,那多吃点,晚上继续。”
陈序啪嗒合上菜单,招来服务生,“要点脸吧,沚州不是榆城,你声音再大点这里一半多的人都能知道我们俩干了什麽龌龊事。”
傅明恕笑得嘴角都要咧开了,对着帅气男服务生好奇的目光,他摆手示意自己没啥事,也没什麽要点的了。他刚才看了,陈序该是真的饿了,点了两份烤猪蹄。
“他们家最出名的就是这个,但我看旁边桌上来的分量都不太多。”对此,陈序是这麽说的。
但事实证明他们是高估了自己。
“我应该阻止你的。”二十多分钟後,傅明恕摸着肚皮懒懒道,“你现在瘦了不少,怎麽可能吃得下两份的量。”
陈序:“我还以为你可以兜底。”
“讲道理陈序同学,咱们不仅点了两份猪蹄,还点了两份主食,还有其他两份菜,还有——”他一指桌面,“韩国人的习惯,一桌小菜。”
陈序无话可说,也不想说话了。
两个人在座位上稍微坐了坐,然後决定去商场附近的公园消消食。
时候尚早,公园入口的广场上跳舞的叔叔阿姨一撮一撮地聚在那儿,抒情歌丶电子舞曲,各色各类的曲调都有。他们从中间穿过都有种把日子过得很满的感觉。
中秋之後的天气逐渐转凉,陈序出门的时候好歹穿了件薄外套,但不熟悉沚州天气的傅明恕只穿了短袖。公园里植被覆盖面广,加上夜里的温度比白天还低了两度,没走完半圈傅明恕就开始缩起肩膀。
“有点儿冷。”
陈序二话不说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人穿上,“我忘了提醒你带外套。行李箱里有的吧?”
“有。你穿着吧,我穿你没有你也冷。”
“我里面长袖。少废话,穿着。我可不想你来一趟我这儿冻感冒了回去。”
傅明恕点了点头,听话地让陈序帮他把衣服穿上了。然後他搂着陈序的肩膀,俩人以半抱的姿势在公园不甚明亮的小路上散步。
“怎麽突然觉得沚州也有家的味道了。”傅明恕说。
陈序:“我在离岛的时候也是这样想。总归不是哪儿像个家,而是哪儿有人在。”
俩人对视一眼,都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
那时候他们的希望总像是将灭不灭的烛火。傅明恕後来觉得这烛火有时候烧得盛纯粹是因为他们还年轻,因为够年轻所以可以狂妄地蔑视这个世界的规章。
又走了一圈,陈序问他这次来沚州过节他家里人都是怎麽说的。
“我爸我妈去外婆家了,傅明月你也知道的,她这个人一有假就待不住,这次好像去了周边自驾游。”傅明恕说的像是真的。
“你家氛围是真的好。”陈序一直都很羡慕这个人的家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傅明恕才能够长成这个样子。他从榆城的酒吧街到沚州的这间画室,什麽样的人都算是见过,但即使是事业有成如顾林飞,当傅明恕站在他跟前儿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人就比对方逊色几分。所以他也很庆幸,这辈子还能遇上这样的人。
“想什麽呢?”怕人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而忧愁,傅明恕紧了紧那只握在陈序肩膀上的手,“以前没什麽好说的,那会儿我不在,以後不一样了,而且我们现在都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努力,一切都只会变得越来越好。”
“我知道。”
傅明恕没说话,他顺着陈序的胳膊来回使劲揉搓了几遍。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从公园的西门口出去了,路边拦了辆车回了出租房。
“哎,你西瓜还吃吗?”
一脚刚踏上楼梯,陈序回头问落在他身後刚进来的傅明恕。
一楼前面那屋人声嘈杂,不用看都知道是麻将桌上传出来的。陈序知道房东的冰箱放在哪儿,要是去拿那几片西瓜就得经过那个麻将桌,再迎上那一桌里里外外的中年人探寻的目光……
“不了,晚饭还没吃饱吗?刚才那半小时的步你可别让我白走了。”傅明恕说着就推陈序上去,那样子看着就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愿意吃。
陈序摇头失笑,他其实知道傅明恕不想吃,但不是因为肚子饱不饱的事儿,而是他知道他不愿意在那麽多人面前出现,再挨个儿扯笑。
“走吧。”他说。
晚上躺在床上原想再做一回,但抱着揉的时候陈序煞风景地打了个饱嗝,两个人怒目而视了一两秒後就没了那个腻歪的劲儿了,只顾着抱着肚子倒在那儿笑。
“傅明恕你再笑就给老子滚出去。”
“好好好我不笑。”傅明恕嘴上这麽说,笑声却还是不止,急得陈序赶紧扯好裤子扑上来就去挠他的痒痒肉,傅明恕平日好一张不茍言笑的脸,这时候竟也忍不住躺在那儿连连告饶。
“不准笑了,都怪你说的让我多吃点,”陈序吧唧一口亲在傅明恕的嘴唇这儿,又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再接着连环亲在嘴角耳垂位置,直把这逗笑的气氛又给点燃了,“还吃多点回来继续干,干啥呀,嗯?你跟我说说你那玩意儿要是进来再颠那麽几下,我是不是能把这床吐满?”
傅明恕眨巴眨巴眼,跟被连环亲亲傻了似的。
“说说是不是啊?”陈序愈发胆大地又上手拍了拍他的脸。
结果第二下还没落到脸上,就那麽天旋地转地一个翻动,人就被傅明恕压在底下了。那张线条优美的唇不紧不慢地张张合合:“你说的话可真恶心。”
“我滚你……呃!”
猝不及防一下被撑开的疼痛从被子底下袭来,接着又马上被密密麻麻的酥软掩过。陈序抵在傅明恕肩膀上的那只手猛然掐紧了,一时连话都说不全。
“还吐吗?”
“吐你——”
“我妈人挺好的,你少问候她。”
“——妹。傅明恕你等着,我今晚吐你全身。”
“好啊,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