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他们站在已经挂上银色雨丝的签名区这儿,看到现场有些人已经举起了烟花棒在夜晚的海边挥舞出一条条耀眼的闪光带。
“你们怎麽跟对新人似的,把顾林飞两口子的地方都占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也可能是银色雨丝的装饰实在算是这片地方最耀眼的区域了吧,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忽视。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衆人随即开始高喊,让他们亲一个。
傅明恕他们哪里受得住这个阵仗,二话不说就要走开,同时殷勤主动地叫两个新人过去。乔宁他们看出了这两个年轻人的不好意思,也惟恐会弄出当衆被迫出柜的抓狂戏码,便忙不叠走了过去,及时替人解了围。
恰此时,乐队换了一首深情款款的新歌。
主角到位,下面的人便不依不饶地要求他们继续傅明恕他们没做的事。亲一口这事对这两个人来说的确不算什麽,不等大家再说第三次,顾林飞就转过乔宁的脸吻了下去。现场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
傅明恕瞥眼正好瞧见傅明月在人群之外的地方看那对新人在缠绵热吻,但眼里倒是没有一点的厌恶反感。她仍然举着那杯香槟酒,在有人过来跟她敬酒时与人轻碰了碰杯沿。不小心回视上傅明恕的目光,她微挑眉毛,笑了起来。
“我爱乔宁!”一吻结束,顾林飞竟然直接举起俩人相握的双手向衆人宣告。
“哦吼——”
傅明恕收回视线,也拉起了陈序的手跟着人群一起响应。
晚宴的气氛进入了新一波高丶潮,宾客们在新人的带领下甩了鞋子在这方沙滩上开起了火车,乐队的旋律跟着变得欢快。他们笑啊,唱啊,不仅把站在一边看的傅明恕和陈序都拉进了欢笑的队伍,连一直都在场边忙活的工作人员也被拉了进来。
廖裕和他的团队手执摄影机在跟着不长的队伍使劲跟拍。
也许已经喝下去了不少的酒,现场逐渐变得慵懒的同时也更肆意,唯一不变的是心底里难得的高兴。
等到冰冷的海水浸湿了他们的脚踝,两个于黑暗中逃出宴会现场的少年才拉回了几丝意识。他们仍然牵着手,身上薄薄的衬衫被刚才跳进海里时飞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大片。夏日夜晚的海风还算温柔,吹在他们黏湿的衣服上也没让人感觉出冷。身後那个晚宴上,乔宁低低吟唱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到他们耳里。
“是乔宁。”陈序在酒吧的时候就听过这个人唱歌,更何况他唱的还是同一首,“好听吗?”
傅明恕看着他,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凌乱,彼此看见的不过是透亮的眼睛和露出尖尖一角的下巴。
陈序没等到这个问题的回答,却等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伴着潮湿暖风进入口腔的就是傅明恕深切的吻。
他们久久站立在无人发现的礁石旁。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时至多一分多钟的吻这时却格外终止不了,他们甚至能听得见唇舌纠缠时的水声。陈序连连发出好几声溃不成军的反抗。但海浪拍打在石堆上的轰隆一声瞬间将其盖过。傅明恕忍不住地将他们更加贴近,双手已经逐渐伸进了陈序的後面。
那边的人群还在不止不休地进行,两个少年却已经从他们看不见的地带迅速转移阵地。离岛的路上照旧没有一个行人,他们赤着脚从这些细长蜿蜒的道路上飞驰跑过,陈序甚至被一颗细碎的牡蛎壳扎到了脚底板,他怒骂一声,狼狈地把手里的拖鞋穿上。在前面跑了几步的傅明恕回身冲他大笑。
“笑个屁,再笑我收拾你——”拖鞋板啪嗒啪嗒继续跟上。
他们一路嬉笑打闹着回了空无一人的民宿,比起晚宴那边,这里变得一片黑暗。薛丽华知道今晚他们肯定会晚一点回来,因此就连那几盏暗灯都没开。两具年轻的身体迅速抱在一起,躲过房前的绿植,一起滚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没有言语和动作,陈序看着傅明恕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他看了一会儿,跟着也擡起了上半身。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们从未觉得心跳的声音竟然如此接近。
床头柜的抽屉被傅明恕拉开,他伸长了手在里面乱翻。
“有吗?”陈序嘴唇有些发干。
傅明恕没应他,继续摸了两下才找到了那盒很早之前就买到的计生用品,然後他接着屋外的月光,拿出一个试图给自己戴上。但第一次经历总是让人窘迫,花了好几分钟都没成功的人被陈序无情地笑话了。
陈序难得在傅明恕的脸上看到了气急败坏,“行不行啊你。”
“啧,这东西怎麽这麽费劲。”
“费劲就不用了呗,也没什麽关系吧?”他们只有彼此,似乎真的可以不在乎。
但傅明恕没同意,他又尝试了几次才终于成功。
前期准备并不顺利,到了正式环节陈序本来已经不太抱有希望,他只是抵着傅明恕的胸膛在压抑着自己的笑,却猝不及防脑中白光突现,跟着就传来一阵剧痛。
“嘶——”他忍不住出声。
但保持着面面相觑的姿势,谁都不好说就此停下。
“没事,继续吧。”他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受下这份罪。
傅明恕像是不忍心,“对不起,陈序。”他这边同样很不好受,但察觉到他想脱离的意思後,陈序却拉下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鼓励性的吻。
“继续。”他的语气坚定到无法反驳。
但陈序全身都在发抖,傅明恕只能耐心地亲他的眼皮和嘴角,亲他最容易动情的地方……
外头的树叶窸窸窣窣地被风摇动了一阵,屋内难耐的一声夹在期间微弱地传出。少年们对视一眼,突然感到整颗心都被填满。要是屋内亮着灯,傅明恕会更清楚地看到他们脸上瞬间的羞涩和动情。
那天半夜,薛丽华脚步不稳地踏入民宿朝东南方向的这间黑漆漆的卧室看去时,房内床上的陈序正被傅明恕捂住嘴巴,跟着剧烈一晃。
“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回来的。”以为他们早早睡下的人缓缓走上了楼梯,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有错别字的话明天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