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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99 （第2页）

这话陈序已经听到不止一个在现场帮忙的人说了。

他再一看乔宁，那人难得被这些流程弄得拧起了两道秀眉，估计心里也在埋怨顾林飞这个仓促的主意。

一楼专门给他留出的休息室沙发上还摆着两套今天要穿的西装，他身上那件衣服已经开始被离岛的热气烫出了一些汗，只不过在场的人除了陈序都没人看出他的不适，于是这唯一的人倒了一杯冰镇的柠檬薄荷茶递了过去。

“喏。”

乔宁偏过脸，见是他，又垂眸看了眼那杯冒着冷气的水，喉结上下一动，他道了声谢谢，然後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轻拧的眉头跟着茶水下肚而逐渐舒展，他心情好了许多，把其中一套衣服往边上拂开，示意陈序坐。

“不了，还等着我们四处跑腿做事。”他说的是实话，现场忙成一团的情况下，还真是少不了他跟傅明恕这样的角色。

“哦，好吧。”乔宁貌似有些失落。他和顾林飞没有按照传统婚礼的流程办，照理有些习俗也就可以不用遵守，但也不知道这中体西用的套路是不是学了一半，还是其中真有什麽过来人指点，他们到最後还是达成一致：正式行礼前，两位主人公都最好不要见面。

乔宁一个人待着无聊，当然就想陈序陪他说说话。

“那要不……我先在这里坐坐？等他们叫我了我再去帮个忙。”陈序看了眼手机，“顾乔婚礼群”里没有什麽人艾特他，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了手机，在这沙发上坐了。

“我之前去了一趟伦敦，”乔宁手里还握着半杯水，但他已经不渴了，“跟Zhong待了几天，她让我问你好。”

“……这人怎麽突然这麽正经？”隔了许久再次听到钟千惠的名字，陈序生出一丝恍惚，遥想遇见对方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对自己和对傅明恕最感到迷茫的时候。钟千惠去英国後，他们联系的次数少了很多，一来因为时差，二来也是他们都不是能在线上聊出花来的人，话题一次两次都围着彼此的学业丶生活说过後，便再没了其他。

乔宁好像对这个评价置若罔闻，他继续说：“Zhong拜托我们的事，我建议你有时间再好好想想……”

陈序微愣，顺着乔宁的视线看向玻璃窗外廖裕拍照的背影。

“在他那里工作的模特一天的薪酬可能比你在酒吧干一个月都要来得高，要是做得好，你还能打出名气。”

“我不是能干成这种事的人。”陈序继续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我不是听说你要学美术方向？”乔宁打心底觉得这个高中生有点死脑筋，“美术是个大类，以後说不准就跟时装设计有关系，你为什麽这麽抗拒去接受别人给你的机会？”但他眸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难道是因为你对象不愿意你去？”

雄性对雌性的占有欲是不稀奇的，但很多不谙同志感情的人是不知道同性之间也是有这种感情的，甚至比异性之间来得更没有道理。它就像是动物圈层的领地意识，一旦闻到同类的气味，强大的雄性动物就会摆出攻击力十足的架势。

陈序在乔宁这只老狐狸面前终归嫩了点，听到有关傅明恕的事，他的神情就第一时间出卖了他。

乔宁一见就清楚了，随即低低笑出声，“有趣有趣。不过看不出来，你对象原来是一个这麽有占有欲的人。”

“他？他跟你认为的不一样，”陈序解释。说起来，以他的性格可以毫不留面地把韩柳意推出十八里地，也能甩冷眼给顾林飞看，但就是不擅长跟乔宁这样话里带刺的人聊天，“这事儿不是因为他，纯粹就是我个人意向问题，不用再说了。”

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乔宁神色一敛，便不再自讨没趣。又坐了一会儿，这房间里就慢慢有了些生人之间的尴尬。正好傅明恕到处找他，借着未紧阖的门缝看到他坐在里面，便推门进来叫他。乔宁在他进来那瞬也忍不住擡眼打量。他们视线对上，傅明恕率先对人略微一个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对顾林飞这一对都没什麽特别的好感，自然也给不了乔宁太多笑脸。

出门後，他才问陈序怎麽在他那儿坐了许久。

“我看他一个人待着无聊，就稍微陪了一会儿。”陈序无所谓道。

“他算是‘新娘’，你这是提前感受下新娘的待遇？”

“我……”陈序视线上移，盯着人看了许久，才张嘴吐出一个单音节，“草。”

“嗯，明天就可以草了。”

“……”陈序被高空的风吹得凌乱，“傅明恕，留点口德，还有，衆目睽睽之下，不要随随便便就给自己立flag……”

前边儿刚还在走的人脚步一顿，不知道是听到了这话里的哪一部分，他转过来的脸上表情怪异，接着从头到脚把人仔细看了一遍。陈序被他看得不舒服，问：

“干什麽……”

“我就是想知道你凭什麽以为我是在立flag？难道你还有其他想法？”

陈序：“不试试怎麽知道？”

傅明恕许久都保持着注视的动作没有变化，就在陈序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人拽到某个看不见人的角落里“生啃活剥”後，薛丽华远远叫他们的声音正好传来，及时终止了眼下这一出走势不佳的场面。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