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无比後悔自己当初的愚蠢行为,同时心里又酸涩又感动云雀直到死前也都在念着他。
宫远徵却是突然凑近月公子的耳边恶魔低语道:“是不是觉得很感动啊?我~骗~你~的~蠢~货!”
他不管月公子不敢置信地眼神直接无情戳破他的自欺欺人,“她死前喊的是她姐姐的名字,她根本就不爱你,谁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那麽多的老头子?不嫌臭吗?”
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执刃是懂杀人诛心的。
“人家和你全都是虚情假意演戏罢了。一切都是为了拿到百草萃完成她的任务。”
“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云雀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月公子心中那颗玻璃心被扎得稀碎,直接破了大防。
“我们说好了的,她都把这个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我!她明明是爱我的!”
月公子从自己怀里拿出镯子放到宫远徵的眼前,像是要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证明他爱的人也是爱着他的。
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少年想都没想一把抢过他的镯子就往地上一砸,镯子立时碎成了好几段。
在场所有人:……他真的好果断好残忍。
“……”月公子直接崩溃了,瘫在地上一边张着嘴无声地嚎叫一边去拾他那个碎了的镯子和他的玻璃心。
看着挺可怜的,但没人同情他,他不活该吗?一把年纪的人中了美人计都不知道,又蠢又自以为是。
宫远徵走过去踩住地上碎镯子,还顺便碾了碾,“你的药房里当时少了一颗百草萃你不会不知道,可你却装作不知道。”
“那颗被女刺客带回去的百草萃解了点竹的毒,是你救了无锋首领的命。”
最後的那句话别说本就已经怒极的宫唤羽了,其他侍卫侍女还有长老们也都气红温了。
就连和月公子关系不错的大小雪和花公子,都是皱着眉觉得这事很膈应。宫门人救了无锋首领,简直是地狱笑话。
这位好像是直到如今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的心碎哥终于是心碎不下去了,在所有人的怒视下他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宫远徵抽出腰间的刀指着这个仅次于宫子羽让他无比讨厌的男人,笑着又问了他一遍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你觉得你该死吗?”
“该死!”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出声,有人带了头,此起彼伏的声音开始不断响起,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闹哄哄到最後所有人的齐齐高呼。
“该死!”
“该死!”
“该死!”
被衆人审判的月公子已经手脚发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额头沁出的冷汗也在大颗大颗不断地落下,整个人狼狈得完全没了平时翩翩君子的样。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是不会懂这种压迫感的。
只要是个人就顶不住这种周围所有人都恨不得你去死的眼神和那些催命符般的声音。
以前他觉得没了云雀他活着没意思,还不如去死,但当生命真的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还是想要活的。
他看着面前这位面容还有些孩子气却已经举起了刀对着他的少年执刃,想要开口说些什麽,对方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挥刀斩下。
月公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随後便听到锵的一声,有人替他挡下了刀。
意识到这点的月公子睁开眼正好看见正帮他格挡开刀的花公子,後者其实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他虽然也不赞同小月的做法,但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这麽去死他真的做不到啊。
其实本来雪公子也要冲出来的,但被雪重子拦着没成功,雪重子是不可能让他去的。
月公子犯了衆怒,明显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这时候冲上去就是得罪所有人。
况且月公子的确该死,说实话只要想到那个无锋首领因为他解了毒,连他都想上去给他两下。
显然花公子已经体会到冲动的後果了,顶着他爹和其他人的怒目而视。
花公子连忙先是行了个大礼,然後有些磕磕绊绊地对着宫远徵恭敬道:“执…执刃…我…我想…”
本该愤怒的宫远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愉悦地收回手把刀插回刀鞘里,看也不看花公子转身便往回走。
愣在原地的花公子正有些不明所以时,身後突然传来砰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了不好预感的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和地上满脸鲜血死不瞑目的小月对上了视线。
他和他的云雀一样,被一掌拍碎了天灵盖,想必到了地下这两个没了天灵盖的苦命鸳鸯碰到了应该会很有共同话题吧。
利落出手又利落收回手的宫唤羽瞥了一眼还在呆愣的花公子冰冷道:“无锋该死,叛徒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