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说过的话重复在她的脑海。
——“你能告诉我,我很开心。”
——“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却只感到温馨。
不,太宰,这次是你错了。
森胡桃沉沉睡去,临睡前只有一个想法:
能达到互相理解的人,是存在的。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因为低血糖还很迟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感觉腰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胡桃让大脑运转起来,才理解了现状:
因为睡姿而凌乱的衬衫睡衣下,彭格列的手盖在她的腰侧。
只看精致的脸不觉得,但真的接触到了,才觉得他在日本属于高大的类型,身高很高,手掌也很盖住了一半的腰。
其他部分也差不多处于暧昧的状态,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纠缠在一起。
彭格列的头埋在她的锁骨,双手环住抱住她的腰,恬静的睡脸看不出任何恶意。
大概是有史以来清醒最快的一次,马上地决定了要快点结束这个状况。
森胡桃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尽量不惊动他,避免两人醒来目目相觑的尴尬局面。
把自己的腿从他的身下抽出来的时候,胡桃默默地想。
其实,她有什麽需要尴尬的呢?
反正是睡姿,我们两个人又没做坏事。
而且彭格列看起来对我不敢兴趣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轻轻地坐起来,胡桃费劲地把沢田纲吉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一只手伸在她的睡衣里,指腹划过腰线时她忍不住哆嗦。
就是她颤抖的那一下,彭格列醒了。
昨晚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睡醒的状态和别人不一样,并没有一个逐渐清晰的过程。而是瞬间像野生动物一样瞪大眼睛看向前方。
胡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沢田纲吉的眼睛直视前方,便看到表情尴尬地胡桃和她没有整理好的衣服,往下看,又看到自己的手搭在她的皮肤上。
大脑清醒丶理解现状,瞬间惊恐地抽回手。
而後,一直保持从容不迫的彭格列第一次表情失控,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惊恐的表情仿佛才是那个被冒犯的黄花大闺女。
摔下床去,他面红耳赤地起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我的睡相这麽差。”
沢田崩溃地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
“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来想为自己解释,但又觉得多馀的话更像耍流氓,只能无助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对不起。”
真黄花大闺女·森胡桃却摇头:
“没事,其实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别的什麽也没发生。”
她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了理由:
“太挤了吧,我不该占用你的位置。”
说着的时候,她也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衬衫是沢田的,给胡桃做睡衣用,太大了睡了一觉後更是乱七八遭,扣子也不知不觉扣错了几个,拱起的衣服轻易能看见她穿在里面打底的吊带背心。
她拨过肩膀上的头发,露出光洁的後颈,把手伸进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拉起掉在肩膀上的吊带肩带。
森胡桃宽容地安慰道:“你不用太在意。”
她才发现沢田纲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