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丶麽……?”
森胡桃的表情瞬间变得空白。
他没有夸她,反而要赶走她。
从森胡桃打破的玻璃中,漏出寂静的风,沉默着穿堂而过。
黑发红眼的少女站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垂荡的袖口下,细瘦的手臂握紧。
“……我不想走。”
她低着头,刘海下是渴求的眼神。
“我们还有商量的馀地吗?”
“我做得那麽好,我还能完成更多任务,为你派上用场,我留在你身边会更有用。”
沢田纲吉坐在椅子上,转动椅子面朝森胡桃,面无表情丶直截了当地拒绝:
“没有,你必须去。”
那不是“沢田纲吉”的商量语气,而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命令。
在果断的拒绝下,森胡桃情不自禁反驳:
“你为什麽一定要我走呢!”
“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什麽,我可以改,我全都愿意……!”
森胡桃迫切地抓住沢田纲吉的领口:
“你不喜欢我半夜来找你吗?那我不会来了,我也不会再提前完成任务!!”
沢田纲吉把她扶正,保持距离:
“你没有做错,是别的问题。”
“那是什麽?我都愿意改……”
她低着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拜托,不要赶走我……”
沢田纲吉难掩疲惫:“那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你在意大利受到的教育太狭隘了。”
胡桃惊讶地擡头:“为什麽?意大利哪里不好,我不一样好好长大了……!”
“我哪里令您不满意了吗?”
沢田纲吉沉默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一定要问。”
随即,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27分数学试卷:
“你觉得这算好好长大了吗?”
他又拿出一张17分地理丶又一张41分的化学丶一张29分的家政……
全都是不及格。
森胡桃:“……”
“……呃。”
在尴尬的沉默後,森胡桃掩耳盗铃地扭头。
沢田纲吉无奈地看着一张张鲜红的试卷:
“我明明给你请了家教,还让狱寺君教你了。”
挪动手指,森胡桃努力从中找出一张100分的英语卷子:
“狱寺老大只会用炸弹威胁我,如果我不把词汇背下来就炸了我。”
“你看,起码英语这种靠记忆力的我就没问题了吧。”
她继续求饶:
“拜托拜托,我从今天起会努力读书的,不要把我送去日本。”
森胡桃费尽心思地割让权利,划下不平等条约:
“你就是不满我天天和蓝波打架吧,这个我也改,我保证就算他找事,我也不理他,可以不去日本吗?”
“为了你的零用钱,我建议你改了这点,毕竟内部斗殴一次扣2000里尼。”
沢田纲吉甩给她一张罚单:“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算起来你还要倒贴。”
瞪大眼睛,森胡桃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
“你打碎的东西都按原价从你工资里扣,你要知道钱不是树上长出来的。”
沢田纲吉用来批公文的钢笔停顿,他补充:
“胡桃,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校园时光,日本有委员长在你会很安全,也能交到同年龄的朋友。”
胡桃咬牙:“可是,你明明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