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这个写得挺好。”宋随意道,“王爷都看过了?”
关承酒摇头:“还看出什?么了?”
“还、还能看出什?么?”宋随意愣了愣,“看出王爷没什?么粉?连同人本都没有?。”
关承酒皱起眉,消化了一下他的胡言乱语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道:“知道原因吗?”
宋随意摇头。
“因为我不让写。”关承酒道,“京中所?有?和我有?关的话本,都付之一炬了。”
宋随意:?
他还想问点什?么,就听关承酒又继续说道:“所?以,为什?么母后那里有?这个?”
关承酒说着走到书架旁,从上?面拿了几页纸过来。
听到他说“母后”的时候,宋随意就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看见关承酒拿出纸,他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写的同人……被正主……发现了……
宋随意下意识就要跑,人刚扭了个方向,就被关承酒一把拎了回去。
“宋随意,你胆子是真的肥。”关承酒声?音依旧又冷又沉,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说的话就挺危险的。
宋随意立刻求饶:“我错了,我就是想哄母后开心,你看在我的确把她老人家哄好了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嘛……”
关承酒道:“看来你忘了自己让野竹拿来的图是怎么来的机会了,还是你根本就记得,故意的?”
宋随意:?
救命!这两?件事怎么还能连起来!
宋随意连忙像条被拎住的鱼似的扑腾了几下,从关承酒手中扑腾出来,拔腿就跑,全?凭直觉选方向,哪里离关承酒远就往哪里躲。
然而关承酒是什?么人?他堵宋随意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宋随意左躲右闪的,在不知不觉间被关承酒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圈住,等?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能尽力把自己往书架里塞。
“你觉得就那几个格子,装得进?你?”关承酒说着,目光落在关承酒头上?不远的地方——
架子上?放了几件摆件,刚才被宋随意撞了一下,这会都在晃悠,要是掉下来,砸宋随意一个脑袋开花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本只是想提醒一句,省得宋随意真把自己玩死了,却?不料话音刚落,上?头一个东西就掉了下来。
关承酒眉头狠狠一皱。
就听“啪”一声?,一幅卷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宋随意头上?,然后又顺着他的人继续往下“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出去,摊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人,发如乌木,面容姣好,敛眸微盻间似有?秋波流转,唇边泛着一抹极浅的笑,葱玉般的手指按着茶壶,似乎正在给画外的人斟茶。
画中人的脸,宋随意再熟悉不过——
因为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虽然这个世界会校正记忆,但是物品不会,如果这张图画的是原主,那校正后画还是原来的花,只是别人会怀疑画者的水平低画得不像,而不是怀疑本人有?问题。
所?以宋随意可以百分百肯定画上?的不是原主,就是自己。
看背景,这似乎是在哪个亭子里,可他就给关承酒泡过两?回茶,两?回都是在室内,那这画……难道是关承酒自己想象的?
他为什?么……
“如果你知道我刚刚在想谁,你会更?尴尬。”
关承酒的话猛地浮现在脑海中,跟方才的猜测一结合,宋随意忽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会不会关承酒那天其实不是第一次了,而之前都是对着这画……
可是不可能啊!他跟关承酒才认识多久啊?关承酒要那么好攻略他以前不是白瞎了读档那么多次了!
退一百步说,就算他真的魅力超群勾引得关承酒对他一见钟情,那关承酒也不像个那么重欲的人,怎么可能就……
等?等?,关承酒真的不重欲吗?他……他以前也没研究过……
宋随意的大?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干宕机了,他还来不及在这一团糟的震惊中抓住一个线头,一阵淡淡的檀香味忽然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
“宋随意。”关承酒的声?音响在耳畔,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贴上?他背部的宽厚胸膛和温热的体?温以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压得宋随意几乎喘不过气。
宋随意结结巴巴地应了:“王、王爷……这、这是……”
“好看吗?”关承酒轻声?道,“好看吧。”
宋随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茫然,大?脑也是一片未整理过的状态。
看他这傻不愣登的样子,关承酒难得很轻很轻地低笑了一声?。
他说:“是我亲手画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