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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番外六:十年(下)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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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夫妻兩秀恩愛的日常中快滑走,轉眼就到了鎮國公六十大壽這一天,巳時才過,鎮國公府的門口就車水馬龍。

沈秋和白玉瑾騎著馬過來有些驚訝,“這麼多人?”這人未免有點太多了,她好像還看到了吏部侍郎家的女眷,照理說,一個四品官,若沒有特別好的交情,國公府做壽應該輪不到他們才對。

白玉瑾搖頭嘆道,“定然又是二三房搞出來的。”

他們夫妻倆說話從來不用說透,只要一點,對方就明白,沈秋點點頭,想來是二三房分家之後,想借著鎮國公六十大壽的機會展些人脈,畢竟分家之後他們就會成為旁支,若沒有特別出息的子侄,肯定是不如沒分家前風光。

“想來大舅舅也存了幫襯兄弟的想法吧。”沈秋笑道,“否則以大舅舅一向低調的性格,肯定不至於這麼誇張。”

兩人走到門口,果然看見是三房的長子唐鴻在那裡迎接客人。唐鴻比白玉瑾還大上幾歲,卻沒入官場,要說以當初鎮國公的榮寵,給他們謀個缺輕而易舉,偏老鎮國公壓著不許花錢捐官。除了大房和二房的嫡長孫,其他人要不就去軍中歷練,要不就在府裡做個閒散公子。

沈秋明白老鎮國公的想法,畢竟因為大長公主的緣故,鎮國公府已經榮寵無限,大長公主在的時候還好,大長公主一去,越是榮寵,出了事對府裡的打擊會越大,所以那種沒什麼資質,腦子不太清楚的子侄們,鎮國公就壓了不許入朝,省的給府裡拖後腿。

三房顯然資質不夠,偏心又大,所以成了被重點打壓的物件。老鎮國公是顧全大局,他們卻不明白老人家的苦心,如今兩老一去,立刻就出來蹦躂了。

唐鴻看到白玉瑾,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來,笑呵呵的作了個揖,調笑道,“喲,這不是我們新上任的太尉大人麼,快請快請!”

他的語調誇張,白玉瑾擺手笑了笑,“鴻哥哥還是別笑我了。”

“這怎麼能是笑呢。”唐鴻道,“這些日子盡忙著大伯的壽宴了,等事情完了,咱們兄弟一定要好好聚聚,慶賀一下。”

沈秋暗暗搖頭,也不怪老鎮國公要壓他們。就算鎮國公府環境相對單純,這位爺不動聲色的功夫實在差了許多,和白玉瑾說話態度雖然親暱,但卻掩飾不住其中的功利之心。

更何況,做戲還只做一半。她就在白玉瑾旁邊站著,卻理都不理。

不過也不能說是做戲,畢竟當初三房得嫡女唐嘉悅自認為是最有可能成為白玉瑾妻子的人選,結果被沈秋截了胡,之後整個三房就對沈秋一直有著明顯的敵意。

不過那個時候有兩位老人壓著,白玉瑾自己又喜歡沈秋,唐嘉悅倒是還想過耍手段,可惜白玉瑾多敏感的一個人啊,本來就因為她對沈秋的敵意而不喜,知道了她的心思之後更是從來不給她機會,所以沈秋隱約知道一點,卻沒放在心上。

後來唐嘉悅嫁了定安侯的嫡長子,也是不錯的門第。定安侯的嫡長子朱一鳴沈秋也見過,是典型的封建士大夫,責任心強,守規矩,腦子清楚,在光祿寺領職,也是個有為青年。只是和白玉瑾比還差點。

在京城之中,論起最佳夫婿,白玉瑾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位高權重是其次,寵老婆那才是最重要的。也許正是因為總是想和白玉瑾比較,所以唐嘉悅過的不太好,尤其是她懷孕之後朱一鳴去睡了她安排的通房,立刻就鬧將起來,結果因為第一胎沒經驗,還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當初這件事情在鎮國公府裡鬧的挺大,因為常去探望外祖父、祖母的緣故,白玉瑾和沈秋還聽過一耳朵。當時心裡只是感嘆,以朱一鳴那種循規蹈矩的性子,只要她不給安排,出於對嫡妻的尊重,他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偏唐嘉悅按照規矩辦事,卻存了考驗對方的心思,結果把自己折騰的夠嗆,圖啥呢?

不過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沈秋和白玉瑾每日裡繁忙不已,也就沒有再放到心上。不過後來再見到唐嘉悅,對她總是一副冷嘲熱諷的嘴臉,沈秋也不太計較。

沈秋是不計較的,但白玉瑾作為寵妻狂魔,可不會容忍有人對自己的妻子不敬,因此見唐鴻無視沈秋,也就敷衍的點了點頭算招呼,直接往裡走去。

唐鴻顯然是個沒眼色的,以往仗著是鎮國公府的爺,出去之後他說什麼也沒人反駁。這會兒雖然知道白玉瑾有些不快,但卻也知道他絕對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給自己難堪,所以直接攔了沈秋道,“弟妹你還是去二門吧,那邊是女眷在的地方,大伯母也想見見你。”

沈秋看了他一眼,唐鴻的城府並不深,他這樣說,怕後院有什麼事等著她呢。

沈秋笑了笑道,“畢竟是大舅舅的壽辰,我先去給大舅舅祝壽。”說罷也不等他說話,拱了拱手跟著白玉瑾一起進去了。

唐鴻恨恨的盯著她的背影,心道,若不是她,自己如今就是太尉的小舅子,肯定風光無限,哪裡會是現在的一介白身。

像唐鴻這種成不了氣候的小人物,也不值得沈秋夫婦放在心上,兩人給鎮國公拜過壽,沈秋就打算去女眷那邊見見大舅母。

因為十年前獵場之事和除夕夜救駕的緣故,京城貴圈大部分女眷們都對沈秋抱有好感,婚後沈秋有空了也會接一些邀約的帖子,眾人接觸後更是喜歡她的爽利和透徹,因此也結交了幾個不錯的夫人小姐,所以一般這種時候,沈秋都會躲到女眷那邊去,沒辦法,以前自己只是個禁軍指揮使,如今卻成了太子太傅,太子也已經十幾歲了,自然就有了居心叵測之人,對於沈秋來說,還是應付女眷那邊更輕鬆點。

到了後院,沈秋見過鎮國公夫人楊氏,正要去外面找相熟的女眷,路過偏廳時被卻呆在裡面的唐嘉悅叫住,“哎喲,太傅快留步,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女太傅呢,先讓我們稀罕稀罕在走。”

她的嗓音有些尖利,其中隱含的侮辱十分明顯,沈秋本不想理她,卻聽她又接著道,“快來跟我們講講你每日裡教太子什麼呢?太子師傅有幾個?就你一個女人會不會覺得不自在?哦,我倒是忘了,太傅早就習慣了在男人堆裡滾打了,是個厲害人……”

唐嘉悅連珠炮似的開口,語氣讓人極不舒服,沈秋胸口沒來由的生出一股煩躁,壓著火氣淡淡的調侃道,“嘉悅你窺探東宮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定安侯府的意思啊……”

唐嘉悅的母親耿氏見勢不對,急忙打圓場道,“看秋丫頭說的,不過是娘們好奇罷了,怎麼就扯到窺探東宮上去了。”說罷對唐嘉悅道,“哥兒也快醒了,趕緊讓嬤嬤抱過來吧,不然又該哭了,你這做母親的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沈秋都要被氣笑了,這對母女這是故意刺她痛處呢。

唐嘉悅說起孩子,立刻笑起來,“誰說我不心疼呢,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當初可是疼死我了。這有了兒子就是不一樣,我們家世子如今根本就離不得這孩子,只要在家必然是要在屋裡看孩子。”

沈秋失笑,心道這有啥好得意的,唐嘉悅因為第一胎小產傷了身,因此一直沒孩子,朱一鳴本來因此對她有愧,但再多的愧疚也因為她陰晴不定和尖酸刻薄的性格弄傷了心,她五年無所出之後,就納了良家妾室,如今她的嫡子雖然出生,但上頭可有兩個庶子呢。

照往常沈秋的性格,定然是不會跟她這種可憐人計較的,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火氣特別大,因此笑道,“看嘉悅說的,難道沒孩子朱兄就不去你屋裡?”說到這裡擺出一副羨慕的語氣道,“我要是能有個孩子分散我們家世子的注意力就好了,省的成天價盯得我,去哪兒都想跟著,十年了還沒盯夠,簡直煩人!”

唐嘉悅立刻被刺痛了,這是明晃晃的炫耀呢!這些寵愛本來應該是她的!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憑什麼能得到這些!

唐嘉悅的嗓音愈尖利,“你說的也是,自己不能生就趕緊找個人給生吧,總要為子嗣著想,況且瑾哥哥那麼敬重你,想必也不會把其他女人放在眼裡,就當個生孩子的玩意兒就好了,生完了去母留子,還不跟自己生的一樣。”說罷看向耿氏,“娘,你那裡不是有個看起來很能生養的丫頭麼?送給秋嫂子好了。”

沈秋已經不耐煩應付她了,道,“那怎麼好意思,三舅母給你留的,你帶回去就好了,你雖然有了哥兒,但對於定安侯府來說,肯定是兒子越多越好嘛。”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許是沈秋不同尋常的煩躁讓唐嘉悅察覺自己刺到了她的痛處,所以當正式宴會時她竟然又舊事重提,還拉了一幫志同道合的夫人給沈秋“講道理”。

偏高門大戶中像她這樣的怨婦不多但也不少,沈秋的幸福早就刺痛了她們的心,自然是見不得她好的,如今有唐嘉悅帶頭,她們也就跟著不客氣了,反正她們說的有理,沈秋總不好因為這個報復她們。

說到最後唐嘉悅得意洋洋的,直接叫了一個豐乳肥臀水蛇腰的嬌媚姑娘過來,大有當場就要送給沈秋的意思。

沈秋本來是跟相熟的幾個夫人坐一起的,偏唐嘉悅以主人的姿態邀請她過來,本著不想在鎮國公壽宴上鬧出難看的原則,沈秋就過來了,打算做做樣子就離開,偏唐嘉悅子在這裡咄咄逼人。

沈秋揉揉額角,雖然這些天偶爾也有冒火氣的時候,但今日卻格外煩躁,見到那姑娘更是壓不住,她的男人,豈容他人覬覦?!

當唐嘉悅再開口的時候,沈秋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梨花木的飯桌就稀里嘩啦的碎成幾半,杯盤碗筷落了一地,整個花廳都靜了下來。這其中大部分女眷是沒有見過沈秋出手的,雖然平時聽說了不少,但總沒有親眼看到來的震撼。

沈秋看向唐嘉悅,唐嘉悅臉色煞白,因故意想刺激沈秋而抱在懷中的孩子也嚇得噤了聲。沈秋目光落到那孩子驚惶的小臉上,理智微微回籠,自己也有些尷尬,看來回去得讓太醫給診診脈了,最近這是怎麼了,火氣這樣大。

不過事已至此,沈秋也沒說什麼,起身準備離開去找白玉瑾,想到白玉瑾,心裡就莫名生出一股委屈,心道都怪他,他才是罪魁禍。

想完又繼續揉額角,她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可理喻,怎麼會生出如此無理取鬧的念頭……

結果剛站起來,就覺得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沈秋暈倒,比她拍碎了桌子造成的轟動大多了,無他,沈秋可不是一般的內宅婦人,人家還是位高權重的朝廷大臣呢,況且還有聽到訊息趕過來的白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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