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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全部成為灰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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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約瑟臉上,猙獰卻又虔誠的怪物一般的笑容開始浮現。

他能明顯感覺到,導師正在注視著自己。

這種狂犬一般、怪物一般的戰鬥方式,這種將死亡如同秋風般凜冽的狂躁的毀滅,想必是導師所樂見的吧。

不僅僅是新的禱言在約瑟心中浮現,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神恩正在快增長。

白銀階的壁障瞬間衝破,在海量的神恩的沖刷之下,約瑟的靈魂變得晶瑩剔透,如同在火中灼烤的琉璃一般。

約瑟張開了自己的嘴巴,以嘶啞的聲音高聲禱告“今日!我在那民中讚美導師!我要述說她的榮光,傳揚她的偉力!”

“人們只得應和,高聲稱是,直至長眠!”

他的牙齒已經完全燒光。絕望地獄的毒火攀附著,幾乎將他燃燒殆盡。

這不是約瑟對導師的獻祭。長眠導師與那等邪神不同,她不需要牧師以自己為祭物。

準確的說,這是約瑟對自己的獻祭。

每次吟唱絕望禱言,他都能感受到在那禱言中濃重的絕望心理。

擔心神拋棄了自己。擔心神離自己而去。

並非是想要神將自己從逆境中解脫出去——並非是貪婪的想要神的力量,並而是想要用神的力量帶自己脫離險境、為自己謀福利。

那是更加純粹的,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孩找不到自己的父母時的那種慌亂。

只要神在自己身邊,就算死去也能安心。若是死後無法進入自己神明所在的地方、靈魂被囚禁、被拋入其他神明的神國,那對於任何牧師來說都將是無法想象的絕望。

想象自己在不會說話、難以行動的時候,被丟在了滿是陌生人的車站裡或是其他什麼地方就可以想象了。那種擔心自己被遺棄的絕望和恐懼,迫切的讓牧師們想要證明點什麼。

縱使是獻祭自己的孩子。縱使是從懸崖上跳下去,縱使是將自己的四肢除去、將雙目挖掉也會心甘情願。虔誠而絕望的心態,足以催生一切狂行。

正是——一切狂行。

他的肩胛骨、頭蓋骨和脊椎開始燃燒。耳朵和口舌已然化作了純粹的光帶,雙腿卻仍然不停的向前衝鋒。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蒙著雙眼的人在懸崖邊疾跑一般的危險。

約瑟的沉默禱言還沒有吟唱完畢。他就已經衝向了受難之樹身邊金色的領域。

巨大的火人的身體被擠壓、變形、整個人形被壓成了如同餅一般的纖薄姿態,就這樣攤在了金色的領域上方。

明明看上去有些喜感的姿勢,卻只能給人以“怪物”的印象。

就像是定格的海嘯、又像是已經還是隆隆的轟鳴的火山。灰白色的火焰仍在翻卷纏繞,受難之樹看著卻猶豫了,一時間完全不知從何下手。

而此時,約瑟的沉默禱言已然接近了尾聲。

“於是——”

約瑟高呼著,以嘶啞的聲音高聲呼喊“——這世界再無言語,也無聲音可聽!”

下一刻。他的身邊也同樣展開了一個銀白色的領域。然後沉入了火海之中。

可明顯的,受難之樹身邊那單調的金色領域卻受到了很強烈的影響。銀色的光華以約瑟為中心,漸漸的染到了受難之樹的領域上。

在被染成了銀白色之後,受難之樹身邊的聲音頓時消失。但同時的,它似乎也失去了對約瑟的抗拒能力。

纖薄的結界在巨大的人形面前不堪一擊。光是約瑟伏在上面,咯嘣嘣的響聲就不斷傳來。在約瑟的重壓之下,被染成了銀白色的領域產生了相當明顯的形變。

受難之樹見狀不妙,試圖再次從那個男人的頭顱中抽取什麼東西,投入到領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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