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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災難的回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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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金色的光流在摧毀了第二塔之後便開始繼續移動。

它的直徑接近七十米,凡是被它掠過的人瞬間就被燃燒殆盡,哪怕只是被光柱輕輕擦了一下,也會像被潑了油一般劇烈的燃燒。建築物則在光的照耀下化為灰燼。

除此之外,還有暗金色的、暗綠色的和翠綠色這些顏色不同、大小不等的光流。數量共計有十三種。越是細小的光流,其移動度就越迅。

暗金色的光流行過之處,生物瞬間被分屍,地面和建築上面滿是刻痕,就如同被萬千劍刃犁了一遍一般;而暗綠色的光流則讓人變得蒼老、建築物彷彿瞬間過去了數百年一樣衰敗鏽蝕。

而共同點是,任何顏色、任何大小的光流都足以抹殺任何黃金階以下的生命。

十三道光流如同玩遊戲的孩童一般隨意的移動著。從它們那彎彎曲曲的移動軌跡就可以看出,行使這些光流的存在並沒有非常明確的目標,只是瞎逛一般四處移動著,並如此隨性的帶來毀滅和死亡。

這些光流並不是任何牧師所行使的神術,而是神明所親自行使的神罰。其性質就和艾爾薩克斯之前轟下的一拳沒有任何差別。在眺望者結界自毀之後,眾神甚至用不到像暴力之主那樣轟下一拳——僅僅只需要釋放出自身最純粹的神力,就足以毀滅巫師們的身體。

如果是眾神的牧師站在那光柱下的話,不僅不會受到傷害,反倒會迅提高實力、恢復傷勢。

可同樣的神力,對於沒有信仰的巫師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圓柱形的歪曲結界根本防禦不了來自正上方的攻勢,反倒化作鬥獸場的囚籠,將巫師們的生路完全封鎖。

在嘗試使用各種手段對抗那些光流均未果之後。巫師們徹底絕望了。

他們想要逃走,躲避那移動度並不是很快的光流。而且他們的確有那個能力。

但實際上,就連那緩慢到足以應對的移動度也是光流的武器之一。因為光流移動度的差異。以及自身所處的位置不同,導致了在面對複數的光流的時候。巫師們所要採取的對策必然也是不同的。

有的人想向左躲藏,先離最大的光流遠一些再說;而有的人想往後退,先避開即將到來的小而迅的光流……因為採取的對策不同、並且人群實在是過於集中,於是其他巫師立刻就成了阻擋自己求生之路的阻礙。

——順理成章的,巫師們生了極為激烈的衝突。

一開始先是呵斥怒罵,然後就是推搡和踩踏,緊接著就是武力衝突。第二塔傾塌後引起的大地震使得普通的踩踏事故變成了足以將巫師致死的陷阱,而巫師位階的不同導致的社會地位的微許差異此刻更是成了使矛盾得到進一步激化的汽油。

於是。在光流移動著將要把巫師們毀滅之前,巫師們便搶先一步的要將自身毀滅。

小規模的巫術、大規模的巫術、非殺傷性的巫術、足以致死的巫術。在光流玩笑般的逼迫之下,巫師們以肉眼可見的度聚成了緊密的團,然後耀眼的靈光便從內部爆開來。

與此同時的,隨著第二塔的殘骸砸在地上,從內區一直延伸到四環的區域有六分之一直接被第二塔砸了個粉碎。

建築物開始坍塌。如同雪崩一般的連鎖反應之下,巫師和普通居民的反應顯得實在是過於遲鈍了。

離第二塔稍微近一點的建築被直接碾成渣,吞沒在了飛揚的塵土和熾烈的金色火焰中。

而離第二塔遠一些的建築物也沒有得以倖免。因為第二塔的頂端開始崩裂,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碎片如同隕石雨一般重重的砸在房頂。

那些被第二塔的碎片砸到的建築物立刻從頂端開始破碎。

先是頂層鼓脹開裂並且生了巨大的爆炸,然後建築物內部的鋼筋也在巨大的衝擊下被崩斷。在整個房子從頂端被劈成兩半之前。因為承受不住過大的壓力,房屋的中間部分也攔腰折斷。

有的人直接被隕石砸成了碎片,亦或是有一半的身體被爆炸的衝擊波撕碎。還有一些則被落下的房頂砸的頭破血流。運氣不好的則可能掛在鋼筋或是別的什麼地方上面,一時半會也死不掉。

除此之外,還有少數稍微幸運些的居民房沒有被第二塔的碎片砸在頂棚上,因此他們的房屋也沒有因此坍塌。但這並不說他們的房子就得以倖免。

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隕石從他們的房屋側面——牆或是窗戶什麼的地方砸穿進去,然後就這樣留在他們家裡或是從另一頭穿出去然後嵌在下一戶人家的外牆裡。只要不是裡面的人運氣太背,被穿牆的隕石砸死的可能性並不大。

只是被這樣橫著穿過的話,稍微堅強一些的房屋也不會因此而被砸壞。一般來說只是會微微搖晃了一下,掉落下來一些建築物碎片而已。

不過,如果他們的運氣不好的話。就會現自家的門被卡死,或是門口被建築物的碎片堵死。這種時候。殘留在缺口上的金色火焰就會從內部燃起,將房屋漸漸吞沒。將裡面的人完全烤熟。

極少數的——大約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建築物完全沒有損傷。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將會逃過一劫。

神明總是公平的。哪怕他們因為自己的幸運沒有被第二塔的碎片毀掉,他們那完好無損的房屋也會被鄰居的房屋殘骸、燃燒著火焰的樹林和第二塔的碎片堵死。如同孤島之於海洋。

而這時,一道暗紅色的細小光柱已然向著他們飛前進,如同聞到腥味的野狗一樣四處嗅嗅,歡快的將漏網之魚嘎嘣嘎嘣的嚼碎吞下。

在這種絕望之下,巫師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有的人狂亂的向四周胡亂砸著各種巫術,有的人則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有的人則無意義的高聲呼喊著,臉上是長的很像希望的絕望。

不,與其說巫師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如說是他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是人。不是怪物,不是異端,不是沒有感情的研究者。

他們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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