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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朱庇特四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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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薩,聖城法蘭克福。

太陽才剛剛升起,泰爾的十三位樞機主教便已齊聚一堂。

他們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沐浴著晨光低聲禱告。

若是常日,他們絕不會在進行晨禱以前出門。這可說是大不敬之罪。

身為泰爾的牧師,每天最重要的服從儀式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禱以後方能外出,晚禱之後便要入睡。

但唯有這裡——唯有法蘭克福的穹頂大教堂,他們卻會在夜裡出行、欣然前往。

因為這裡是最接近泰爾上神的地方。這便是班薩女王的教父、教宗朱庇特四世日夜守護的聖居。

對於一個泰爾的牧師來說,再沒有哪裡比這更為神聖了。

哪怕是樞機主教也絕不能自行前往這裡,否則便會被脫下紅袍。沒有任何寬恕的餘地。

而泰爾的教典規定,樞機主教唯有十三位,分別代表了一月到十三月,這是神聖之數,不可增也不可少,生前就是教宗也不可罷黜。

換句話來說,哪怕是樞機主教妄自闖入這裡也必是死罪。

唯一的寬恕便是他們可以被秘密處死,帶著樞機主教的身份進入泰爾的神國,而非是以叛教者的身份打入地獄。

只有當樞機主教在前天夜裡收到教皇的密信邀請之時,他們才會得到進入這裡的許可權。

他們會在太陽昇起之前穿上自己最莊重的衣服。在大約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出門,前往法蘭克福中心,不使用任何神力加持。一步一步的登上聖城中心那佔地近千平的螺旋上升的階梯,向著最接近太陽的地方前進。

在這道名為“洗禮之座”的數千階螺旋樓梯最高處,便是法蘭克福的穹頂大教堂。

遠遠一看,整個洗禮之座就像是一個狹窄的數百米高的香檳杯一樣。這種高度,若無神力維持必然搖搖欲墜。

但這裡是泰爾的選民——也即是他們的教宗朱庇特四世所居住的地方。

每當太陽昇起、太陽昇到最高、太陽落下,那香檳杯的最上方便會升起一輪耀目的光冕。那便是朱庇特四世禱告時自然出的光輝,整個法蘭克福抬頭便可望見。

——這是泰爾注視的城市。

人民祥和安樂。貴族謙遜守禮,騎士公正勇敢。

他們沒有蘇澤的鍊金技術。也沒有白塔的附魔科技,更沒有緹坦的歌劇和角鬥表演。但他們依舊愛著這裡,享受著自己平和的生活。

正如朱庇特四世說過的,所謂生命。是隻要有陽光、大地、詩歌就能完整的東西。

這便是聖城法蘭克福。

再沒有比這裡更聖潔的城市了。

而如今。繼每年一度的至高集會之後,十三位樞機主教再度齊聚一堂,圍坐在教堂的中心的圓桌上。

他們只是低聲做著晨禱,同時為自己夜行的事祈求寬恕,靜靜地等待著朱庇特四世晨禱結束。

在他們的圍坐的圓桌略微靠南數米的地方,朱庇特四世跪在地上,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不疾不徐的禱告著。

他的須皆白,散著濛濛的金色微光如同融化在光中,身體則閃爍著琉璃般的色澤。

晨光灑在他的身上。便融化開來,如同光冕一般升到空中。

他的聲音蒼老卻慈祥,舒緩而平和。

“……因此。我將在人群中再次高呼我的喜悅。”

聽到這一句,所有的樞機主教一同起立。

他們同時伸出右手點向前額,然後在胸前畫了一個圓按在心臟的位置,然後同時讚美道“一切榮光歸於泰爾。”

隨著禱告結束,絢爛的虹色光暈漸漸消散,老教宗如琉璃般透明的身體重新變成了實體。

他抬起頭來。

“坐吧,孩子們。”

老教宗平和的聲音響起。在他坐下之後。其他樞機主教便也一同落座。

“今天我召集你們過來,是為了說幾件事。”

他的聲音緩慢低沉,卻響徹在其餘十三人的耳邊。

“先,祭禮司接到了希維爾殿下的預備樞機主教克洛德的死訊。”

樞機主教們並沒有露出訝異的神色。顯然,他們也同樣接到了這條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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