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仇恨

張羅沉入腦海當中，質問著系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布了獎勵之後，才慢慢的回答了張羅的問題“宿主之前則是暫時被抹除記憶，以李弦的身份，陷入了幻境，此名為修心、渡劫，又稱之為度心劫”。

張羅聽到系統回答後，沉默了一會問道“幻境？那難道我歷經的一切，只是幻象麼？那李弦又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回答道“幻境雖名為幻境，但只是一個空間，並非是幻象，宿主所經歷的一切，則是真實生在這小鎮當中的一切，而李弦則就是宿主，宿主則就是李弦”！

張羅聽到系統的回答，則開始了自己的思考，自己魂穿到這名為李弦的人身上，自己代替了李弦，那說自己就是李弦，李弦是自己確實是對的，張羅認定了自己的想法後，便未成追究這個問題

再次開口問道“系統你能幫我變強麼？我想替家人和小鎮居民報仇，張羅雖然自認，自己只是以第一人視角，度過了李弦的一生，然而那些記憶卻如此的深刻，如同自己自身的經歷一般”。

系統回答道“只要宿主能完成任務，以及系統的規劃，宿主便能成為無上尊位，更何況只是區區這個世界的仇人”。

張羅聽到系統的回答，不再開口詢問，只是站立起了身子，來到了之前掩埋家人的地方，望著這泥裡所掩埋的家人，張羅之前焚燒、挖坑、掩埋只是感嘆亂世，以及擔心自己的未來。

如今度過心劫之後，望著這掩埋的泥土，張羅的瞳孔，在這六月炎熱的日初的照射之下，閃過反弧的光芒。

離開宅子的王開，漫步在這血腥的小鎮當中，每走一步，便能望見一具遺體，腳步愈加緩慢輕柔，彷彿怕吵醒了這不幸者的靈魂。

王開的步伐雖然緩慢，但小鎮的範圍並不大，在這輕柔的腳步之下，沒多久便已經走完，來到了低頭望著小鎮的宋都頭身旁。

王開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小鎮，的一切真相了，以及遼國為何願意大費周章，不惜一切以騎兵攻打大宋，並且分散在這各個地區，屠殺大宋百姓了”。

宋都頭出乾澀的聲音說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知道了就可以回稟官家，可這小鎮的百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此處遼國襲擊，我大宋子民，因此而死，已經達到了十三萬餘人”！

宋都頭停頓了一會，繼續用那乾澀沙啞的聲音道“然而面對百姓被殺，身為軍人的我們，卻不能在危機關頭，庇佑這大宋子民，實在是罪該萬死，難逃其咎，然而面對這大宋數十萬百姓的仇恨，我等恐怕連替百姓報仇，都難以實現”！

王開聞言，心中閃過一絲傷痛，王開與宋都頭皆不是隻懂武的莽夫，對於大宋如今的情況，心知肚明，絕對不能再大動干戈，前往和遼國開啟戰爭。

自哲宗陛下駕崩，今上繼位後，僅僅兩年未到，去年河東、河西、陝西就生了饑荒，朝廷不得不派人前去賑災濟貧。

今年正月春節後，今上改年為，建中靖國後，大宋的境域便生了大雨雹，不得不再次耗費國庫，前往賑災，如今生了遼國不遵守盟約，開啟戰火，導致大宋子民死傷數十萬，大宋豈能再次開啟戰火，於國、於財、於民都難以開啟戰爭。

王開心中思慮千般，最後還是開口對宋都頭說道“我等做好自己的職責便可，你帶各位將士，將這小鎮居民的遺體，都搬到中央，雖大宋刑法禁止火葬，然而如此多的遺體，在這六月若是不進行火化，怕是有病變，事急從權，還是儘快火化，我等好離開回稟官家”。

宋都頭聽從王開的吩咐後，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此地，前往布軍令。

王開望著宋都頭，那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軀，如今卻佝僂不已，心裡想起了先賢所說的話，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如今這宋都頭的志氣，已經被奪走，精氣神也失去大半。

王開再次邁著腳步，來到這鎮中的宅子裡，望著跪在地上的張羅，開口說道“這鎮中居民即將火化，你前去搬運居民遺體，見他們的最後一面”。

跪在地上的張羅聽到王開的話，站起了身子，從王開身邊離開，前去幫忙將士搬運遺體。

張羅原本望著這鎮中居民，僅僅是恐懼和彷徨失措，如今再次望著這鎮中居民的遺體，腦海再次浮現度心劫的記憶，心中不自覺的抽痛，如同被刀絞一般，悲傷的情緒從心中一陣一陣的來襲，隨之而來的陰鬱氣息愈沉重，憤怒以及殺機，也再次從張羅身上冒出。

在張羅離開以後，王開的身影就未曾動過，雙眼緊緊的盯著張羅剛才跪著的地方，那裡面埋藏著宋朝曾經的天驕，婺州李家李易，以及王開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王開因為盯著，李易的埋藏之地時，忘卻了時光的流逝，住宅進來一將士，稟告王開，鎮中居民已經都被搬運完畢。

王開聽到後僅僅說了一句知曉，便離開這住宅，在離開前轉過頭，深深望著這住宅，似乎要將他刻在自己的心底。

王開來到小鎮的中央之時，望著前方佈滿血跡的遺體，心中微嘆，神色不動，又望著離遺體不遠處，則是身穿黑甲的大宋騎兵，百名騎兵排列成一個方陣，密密麻麻的，都望著前方的遺體沉默不語。

宋都頭望著到達的王開，輕聲下令道點火，隨後佈滿柴和撒上燈油的遺體，燃氣了熊熊烈火，張羅望著眼前的烈火，沉默不語，然而袖子中雙手緊握，手心被指甲所刺穿，流落著鮮紅色的血跡。

王開和宋都頭、李鐵塔以及一干大宋騎兵，深深望著眼前的烈火，彷彿要將這幕畫面，永遠刻在心頭，腦海當中，永不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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