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路回到大明宮，本想直接去承歡殿，趙德順早等在宮門口，見到馬車行來，上前稟告武則天要她們先回令月閣休息，明日再行回稟。趙德順使了個眼色給丘神績，丘神績領悟，別了宋玉，自隨他先行。

宋玉淋了雨，上官婉兒也粘溼了衣裳，謝瑤環命宮人伺候她二人去浴房沐浴更衣，宋玉怕她也受寒，叮囑她也快換了衣裳，這才拉著上官婉兒往浴房走去。

想起要跟太平一起沐浴，上官婉兒臉上醞起紅暈，羞澀的垂下螓，若再起了那些羞人的反應可要怎麼辦？一旁的宋玉卻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指手畫腳的要宮人備下薑湯和去溼氣的香料，轉身去替她寬解衣帶。

“我，我自己來。”上官婉兒大羞之下，止住她的手慌張說道，撇了她小跑著溜進屏風後頭。

宋玉呆了一呆，醒悟到她是害羞，頓時笑逐顏開，跟著她到屏風，一邊解著自己的外衣。

“你，你……”上官婉兒見她跟來，又見她就這麼寬衣，更是羞赧惶急。

“我怎麼了？”宋玉明知故問，眉開眼笑著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衣服，上去就幫她也脫起來。上官婉兒不敢瞧她，直把腦袋往胸裡埋，宋玉見此，含著笑意，褪去她的衣物掛在屏風處，執起她的手入了浴池。

熱騰騰的水霎時驅散了滿身的寒氣，宋玉舒服的感嘆一聲，趴在中心小山處道“婉兒，我娘跟二哥的關係本就不好，這下只怕二哥更得罪了她，我是急得沒了法子，才去跟娘說的。”

上官婉兒在旁背靠小山，臉紅到了耳根子，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只是把身子埋在水裡，露出個腦袋出神的望著霧氣迷濛，耳朵燙得就像被火燒。

宋玉等了會兒沒聽她回話，詫異的睜眼側頭去瞧，乍見她一副嬌羞不勝羸弱的模樣，禁不住心中大動，捱了過去喚道“婉兒？”

上官婉兒只覺得彷彿被丟進岩漿，灼熱難耐得渾身忸怩，耳中突然傳來水波撩動的聲音，微波漾過頸脖，蕩起體/內一股悸動。上官婉兒面紅耳赤的茫然側目，卻感到宋玉的一隻手在水下已捱到了自己的腰際。

當肌膚相觸的一瞬，那小腹便有一陣強烈的抽搐，似有什麼自來月事的地方向下/流出，上官婉兒赧然之下，雙腿一軟，便滑倒在宋玉懷裡。

宋玉哪想得到她會倒下來，嚇了一跳，慌忙接穩她道“怎麼了？”

“沒，沒，沒……”雖不知這熟悉的反應到底是什麼，上官婉兒卻也知道這是極其羞人之事，語無倫次的說著，想從她懷中站起來，奈何雙腿軟得不成樣子，怎麼都站不起來。

宋玉楞愕了一下下，覺她的身子火熱滾燙得異常，腦筋一轉，立即醒悟過來。又想笑又是鬱悶，怎麼自己有意無意中總是把婉兒給挑/逗了？到底自己還是忍不住嗎？

“太，太平……我，我，我好難受……”這般情動之時，上官婉兒的聲音柔嫩得彷彿能捏出水來，霧著水氣的雙眸望著宋玉，難耐的倚在她懷中輕輕的動了動。上官婉兒始終不懂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眉宇間鼓起一個小小的山包。

宋玉瞧著她可憐無辜的模樣，愈愛憐不已，從後抱著她靠在小山上維持身形。肌膚相親的親近，那白皙如凝脂，潤滑如絲綢，玉簪花的味道散著誘人的氣息，宋玉環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的炙熱和輕顫，貪戀地靠在她的肩頭允吸著來自她身上的香氣，和著濛濛霧水，似乎思緒也開始慢了起來。

“婉兒……這樣舒服些了嗎？”連宋玉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環著她腰間的手無意識的撫摸著上官婉兒平坦的小腹，那小腹隨著呼吸緩緩起伏著。

“嗯……”也不知是在答她，還是身體的反應，上官婉兒更覺全身軟，不停的輕顫著，好半晌都無法平復下來。“太平，別摸了……好羞人。”雖然不懂男女之間的情/事，對喜歡之說也不甚瞭解。可上官婉兒至少知道這般親暱有些過火，但她並非討厭，而是這觸控饒是讓那難受消停一會，可更折磨人的難耐卻又接踵而至。

“婉兒，你喜歡嗎？”宋玉歪著頭吸著她的肩頸，微微閉著眼睛，所有的感官更加的清晰。婉兒的翹臀正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腿胯處，而她的手只需要往下一點點，就可以再次得到她。宋玉相信，即便此時此刻就要了婉兒，婉兒也不會反對，僅存的理智在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在婉兒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便要了她。

雖然羞澀得緊，上官婉兒已被身體的難受折磨不已，禁不住把頭往後仰去，閉上眼睛企圖逃避這灼人的難耐。可誰知道，身體的感覺反而越清晰起來。宋玉的手很燙，帶著水波來回的撫弄，竟讓人慾舍難離。

上官婉兒清楚的感覺到宋玉不算很大的胸/部正貼在自己的後背上，那心跳聲和著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響在心尖子上。那熟悉又羞恥的暖流往下/體流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液體，只叫她忍無可忍得叫了出來。

“嗯~~”若有似無的輕哼，幾乎覆滅了宋玉僅存的理智，她極力的忍住想要侵佔她的想法，在婉兒的肩膊處親了親，死死攥住拳頭，又緩緩放開。深吸了兩口氣，把婉兒反過來讓她靠在小山上，自己卻拿過毛巾替她擦拭後背。

“婉兒，我害怕我娘跟二哥的矛盾會因今日之事更加得深。”眼看著上官婉兒靠在上頭輕喘著氣，宋玉乾嚥著說著，以求能夠轉移注意。

隔了好一會兒，上官婉兒才頗為艱難的答道“是太子對天后成見太深，這不能怪你。”她始終沒有側頭去看宋玉，語氣中也帶了許多的失意。

宋玉自然曉得她多少是有些怨怪自己為何沒有繼續或是沒有跟她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畢竟是羞人的事，婉兒向來大膽卻在言語上極是矜持，絕不會來開口詢問自己。宋玉也便勉強當做沒察覺她語氣裡的失落，“我只是怕因這次更加深他們的矛盾。”

“太平，你別自責。若你這麼想，那我成什麼了？太子喜歡我，要送我走，那我不就是罪魁禍？多冤枉啊。”上官婉兒終是側了頭去看她，語調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暗含了生氣。

“是了，是我想太多。我辦次家宴，把二哥和我娘一併請來，讓他們談談心怎樣？”宋玉見她生怒，心叫不妙，不敢哄她，忙一本正經的說道。

上官婉兒見她認真，哪兒還懂計較，也隨她思索著道“嗯，他們都會給你這個面子。太平，我要去跟太子說清楚。”

宋玉本不願她再跟李賢有什麼接觸，但轉念一想，那個可恨的大男人主義者要不給他個清楚明白，只怕當真還會有下一次，只好道“恩，等過些日子風頭過了，我陪你一起去。”

上官婉兒點點頭，李賢這番送自己走不成，必然是會鬧得朝野皆知，太平或許還看不到那麼深，可她卻明白若是處理得不當，自己將會被落下口實。滿朝文武會以為自己是太子的人，那可就跳進大河也洗不清了。

翌日，上官婉兒趁宋玉仍熟睡之時，早早就到承歡殿候召。昨夜兩人睡得都很晚，她終究是弄明白了自己喜歡太平是什麼樣的喜歡，想起武承馨和趙氏，便隱隱意識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天后在一手操控，判定乾坤。那麼她更要輔佐天后，只有天后不倒，太平才能繼續得到天后的無盡寵愛。

“天后。”武則天方才起床，聽得趙德順稟報便令他帶上官婉兒入內。望著銅鏡中略有些憔悴的人兒，武則天掩住關心，淡淡地說道“睡好了嗎？”

“嗯。”上官婉兒垂頭低聲，令武則天不由失笑，真是個不會說謊的孩子，“太子昨個兒跟我說，想要納你為妃，你怎麼想的呢？”

上官婉兒大驚失色，想不到李賢還留著一手，慌忙跪下叩頭道“婉兒不敢！天后，婉兒從未想過！”

“起來，起來。”武則天扶了扶假髻，揮手令她起來，輕笑道“我那些兒子啊，個個對你都是讚賞得很，巴巴的可都想娶你回去呢！”說到後頭，武則天的聲調略微揚起，饒有興趣的看定她。

上官婉兒哪兒敢起來，重又叩道“婉兒惶恐！婉兒是天后帶出掖庭宮的，一切全憑天后做主，怎敢奢望其他？”

“是不敢，還是沒想過？”武則天微微挑唇，昨夜造訪東宮，她和李賢彼此也沒挑明婉兒被送走一事，可又都心照不宣。這幾個孩子都漸漸長大了，別說李賢幾個，就是太平，也隱隱有離不開這女孩子的念想，武則天到不怕他們能送得走婉兒，卻也打算弄明白這小娘子心裡的想法。

“婉兒從不曾想過。”上官婉兒挺直了上身，毫不猶豫的答道，接著咬著下唇，萬分委屈的望著武則天，還以為她懷疑自己跟李賢私下有什麼呢。

“這麼委屈？你個女兒家，又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才貌雙全自是招人喜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若真想嫁人了，倒是可以跟我說一說。”武則天揮退宮人，起身走到上官婉兒面前，伸手將她扶起。

“婉兒真沒有想過，請天后莫要再說了。”上官婉兒堅定不移的說道，不明白她何故會這般提。

武則天唇邊帶著笑意，臉色十分柔和，卻把上官婉兒看得有點膽戰心驚，就在她又要下跪明志時，武則天卻又扶穩了她說道“沒有就行，這樣我便放心讓你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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