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婉兒，明日是我生辰，你送我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明日是你生辰。”宋玉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哪裡想到她會突然這般回覆，且語氣有點兒冷淡的味道？

“婉兒，你怎麼了？”宋玉不知她怎麼忽然這樣，湊過去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送不送沒關係，只要你在就好。”

上官婉兒赫然抬眸，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裡的不快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想到方才那陣不快，上官婉兒懊惱著自己的小心眼，緊抿著下唇，羞澀又歉然的抬眼看她。

一旁的謝瑤環左右看看，立時瞭然於胸，放下手裡的碗筷，彈彈衣襟，起身道“奴婢吃好了，多謝公主。”

“誒——”宋玉納了悶，這才吃了幾口就吃好了，可是謝瑤環去也匆匆，叫都叫不答應，倒也沒多在意，轉頭繼續關心著上官婉兒道“婉兒，你是不是累了？不然就別看奏章了，先休息吧。”

上官婉兒正望著謝瑤環離去的方向，不知該怎麼形容謝瑤環，只知她實在太好了，聽了宋玉的話，回頭笑道“好啊，那你陪我？”

宋玉還是頭一次聽見她要自己陪伴，大喜過望下丟了筷箸，喚杜順來收拾，拉著她就朝寢殿裡去。

時辰尚早，兩人便躺在床榻上談天說地，聊李賢、李旦、李顯還有武承嗣和武三思幾個弟兄，甚至還有那討人厭惡的武承馨，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

“太平，我可以親親你嗎？”原本兩人聊得倦了，打算睡去，誰知上官婉兒看了她許久，突然說道。

宋玉幾疑自己聽錯，卻見上官婉兒羞得耳根子都紅了，雖然羞極卻沒有低頭，把那雙帶著緊張和期翼的眸子凝注著自己。是不是哪裡錯了？宋玉心頭狂跳不止，似乎意識到了這次的親和上一回婉兒親自己那個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呃……”宋玉覺得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婉兒怎麼會主動這般要求，還這麼認真？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怎麼辦？

“太平，你不喜歡嗎？”上官婉兒見她面露難色，似在糾結什麼，有點疑惑的問著，她不相信她不喜歡，不然她怎麼會偷偷的親自己呢？不過見到她蹙起眉頭，上官婉兒又不忍心強求，“明日是你生辰，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嗎？”

聽她這般解釋，宋玉雖不盡信，卻著實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何況她怎麼可能拒絕她呢？

“好吧。”宋玉認命般的扯出笑意來，卻把頭歪了歪，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上官婉兒見此，眨了眨雙眸，伸出手放在她唇上，“我……可以親，這裡嗎？”

宋玉直接傻掉了，放在嘴唇上的手帶著火苗，一瞬間點燃了整副身子，好在她腦子還保持著清醒，嘎然道“嘿，為，為什麼？”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上官婉兒只是想了解她親自己這裡時是什麼感覺罷了，她會不會也有自己被親時得那種感覺呢？這個想法困擾了她許久，太想知道了。

“不可以嗎？”

宋玉真的覺得自己腦筋不夠轉了，若是自己答不可以，那麼婉兒也問個為什麼要如何回答。

“可……可以。”宋玉覺得要是自己此刻不答應，不單她會因此而生氣，自己也不會好過。

時光悄然而止，那熟悉的玉簪花的幽香撲面而來，宋玉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轟亂響，當那小巧的嘴唇碰觸緊貼，宋玉的身子霎時緊繃，腦海混沌一片。而此刻的上官婉兒緊緊地閉著雙眸，身體的僵直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帶了激動地顫抖。

上官婉兒的兩隻手在胸前攢成拳頭，微微著顫，似在極力的平穩著什麼。她不懂親吻意味著什麼，更加不會親吻，只是循著本能，吻得越久心裡想要的就越多，情緒激動的忍不住伸出小舌輕柔的舔了舔被吻住的那兩片柔嫩。

宋玉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驀地睜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婉兒會伸舌頭，若非自己一直緊張，只怕這張嘴便要失守。此刻上官婉兒秀眉輕厥，星眸微閉，認真的就像是在研讀奏章的模樣，感到她急促的呼吸噴灑而來，過分的香甜隨著極度敏感的舔舐把宋玉刺激得好想回應，好想去教教她該怎麼親吻。

曾幾何時，宋玉無數次的想過再度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疼惜和憐愛她，想跟她溫存，想給她快樂，也想她給自己快樂。可當觸手可及時，她卻有了退縮，雖然感動的想哭，可驚懼卻遠遠大於激動。

她卻不知道上官婉兒此刻不僅僅只是想要這樣的親吻，而是想要更多，可惜婉兒不懂，只是本能的感覺到應該還有更多才對，然而下一步該怎麼做，她毫無頭緒。輕厥的眉頭，無外乎是想不通罷了，可她好生喜歡這樣的感覺，緊張又刺激。

太平的唇瓣香甜極了，就像夢寐以求的糖果終於吃到了一樣，好想向她索取更多，更多這樣的甜蜜。上官婉兒這般想著，身體已先一步做出反應，那熟悉的悸動比以往來得更加猛烈，好似一頭兇猛的怪獸在體內作亂，攪得整個小肚子和著胸腔一陣接著一陣的，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若不破體而出就會爆炸一般。

宋玉不知道被上官婉兒吻了多久，但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壓抑，感覺得到她緊緊繃著的身體和夾得死死的雙腿，那雙腿無意識的扭動著。宋玉知道這是什麼反應，不僅僅只是情動了而已。婉兒才十四歲，婉兒現在還不能跟自己有什麼，宋玉認為自己並沒有能力可以擁有她、保護她，那怎麼可以去回應呢？回應了婉兒，那就得負責，她還負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她萬般糾結的時候，上官婉兒卻停止了這個笨拙的吻，帶著水霧的雙眸凝注她，“你，你，你喜歡嗎？”她的聲音因動情而有些暗啞，雖然依舊透著緊張和不安，卻能聽出裡頭暗含的許多數不盡的愉悅。

“喜歡……吧。”宋玉無意識的回答道，猛地一個清醒，強忍住想要去抱她的衝動。

“太平，婉兒好喜歡，好喜歡這樣子和你親近。婉兒從來沒有過這般體會，甜得就如蜜糖一樣，太平，我身子好熱，這裡也好熱，好像有水流在裡頭流淌著一樣，這是為什呢？啊，不過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上官婉兒開心的說著，甚至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小腹，雙眸散出點點亮光，閃得宋玉心頭一跳一跳。

“婉兒，謝謝你給我的禮物，婉兒，這種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做了，對別人更不可以。”宋玉以為這樣說她便不會往多了去想，誰知上官婉兒眸底深處滑過一絲猶疑，更不知道上官婉兒憑藉這個親吻把上一回自己偷偷吻她給理解岔了。

上官婉兒以為她在親自己的時候也如自己這般，還想著為何她要偷偷摸摸的，這親吻的感覺真的好生快活，可又是那麼的難熬，若是太平直截了當的說，那也不會叫她跟現在的自己一樣那般渾身跟煎熬似的。

“嗯，我不會的，我才不會去親旁人呢。”上官婉兒並沒有把方才的感受說出來，只以為太平是不想要自己那麼難過才說以後不要這麼做了的。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想要弄明白這樣的反應是什麼，該怎麼做才可以不必這般難熬。

“好了，快些睡吧。”宋玉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暗思幸虧婉兒不懂，三言兩語也可以搪塞過去，忙平躺好拉過錦被著她趕快睡覺。

“太平……我很喜歡你抱著我，很喜歡有你疼著，婉兒終於曉得這是什麼喜歡了！”聽了她自說自話的愉快著，宋玉大吃一驚，吶吶的問道“那是什麼？”

上官婉兒卻搖搖頭，側頭笑看她道“不知道，可一定比姐妹之情更深，我還不懂，不過我會弄明白的。你知道嗎？”

宋玉好不尷尬，這要叫她如何回答？只好答道“我哪兒知道呢？別想太多了，好生睡一覺，明日再說吧。”

見她沒有直接回答，上官婉兒抿了抿嘴，以為她確實也不懂，心想著總會搞明白的，總之這種喜歡定是大大不同。

當四周都靜怡下來，上官婉兒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跟太平在一起的場景，還有那帶給自己的觸感，越這般回憶，越覺得渾身難受得緊，卻又見太平困得很，不忍去吵醒她，轉過身子去蜷縮起來。腿心處有點黏黏的，似乎還有更多的不知明的什麼在加重腿心的潮溼，還有一點麻癢，上官婉兒不懂，只很想要太平能轉過來抱一抱自己，或者像在浴池裡一樣撫摸一下自己。

可是太平卻絲毫沒有反應，似乎已經睡著了。

宋玉並沒有熟睡，她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身邊的人兒蜷縮著身子在難受著，她卻不能做什麼，反正那種悸動只需過一陣子就會自然而然的平息下去。婉兒喜歡上了自己，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宋玉卻恐懼極了，斷斷不能再讓這份喜歡昇華。心裡雖遠遠不及剛重生見到婉兒時候那樣痛苦，而且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老媽那裡爭取到更多的權利，但仍是百味複雜難舒。跟婉兒的感情越深，她便越是堅定了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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