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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走訪明月閣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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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放心,本官定會盡快給夫人還有安老爺一個公道的。”現在對於兇手的線索並不多,嚴正不敢跟安夫人誇下海口說保證能在多少天內把兇手給抓到。

安夫人虛弱的點了點頭,嚴正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後,辦案也算是嚴謹公正,在民眾心中還是有很大的威望的。

“前面就是斂房了,安夫人可還能堅持的住?”嚴正看著搖搖欲墜的安夫人心中有些不忍,平日裡一直積德行善之人卻死於非命,他就怕安夫人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去了。

“謝大人,民婦很好。”安夫人的眼睛一直盯著斂房緊閉的房門,嘴唇被她咬出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傷口,握著身邊婆子的手指也已經泛白,不用掀開那婆子的袖子也知道,此刻她的胳膊上肯定已經有好幾個紅印子了。

“開門吧。”嚴正看了眼看管斂房的差役。

門剛被開啟,一股陰冷之氣從裡面竄了出來,讓門口的幾人不適應的打了個冷戰。

若是平常,斂房與普通的屋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是建在整個大理寺最偏僻的地方,稍微有些荒涼。

但是昨天有屍體送過來,誰也不知道這具屍體要在斂房這邊停留多長時間,為了防止屍腐敗的太快,斂房這邊的人就把去年冬天儲存在地窖中的冰塊都搬到了屋子中,降低屋子中的溫度。

“夫人。”安夫人身邊的婆子使勁一撐,把差點兒又癱軟在地上的安夫人扶正,擔心的看著她,生怕她再次暈過去。

安夫人又咬了咬牙,顫抖著一雙腿往前邁了一小步,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安夫人覺得,她這一小步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甚至比生孩子那會兒用的力氣還要大。

“夫君,夫君啊。”邁出那一小步之後,安夫人好像是邁過了一道坎兒似的,腳步也不顫悠了,隨著嚴正走進了斂房中,等她看到躺在臺案上的安存志之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甩開身邊婆子的攙扶,一下衝到了安存志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夫君想來與人和善,為什麼遭難的是我們,為什麼?!”安夫人的淚滴顆顆落在了蓋在安存志的那張白單上,沒一會兒,白單就溼了一大塊。

“安夫人節哀。”嚴正這時候也不好勸她些什麼,這兇手沒找到,現在勸她什麼都是蒼白的。

“夫人。”跟在安夫人身邊的婆子也悲傷的抹著眼淚,上前想要把她拉開,“夫人您別這樣啊,若是老爺在天有靈,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傷心的。”

“夫人,老奴知道您傷心,可您也得顧著您自己的身子啊,您這胎還沒做穩呢。”婆子小心的把安夫人拉到自己身上靠著,還把之前做好的安胎丸給提前準備了出來,就怕萬一安夫人出個什麼狀況。

“安夫人。”聽了婆子的話,嚴正也一愣,這安夫人肚子裡的可是安存志的遺腹子,若是真在大理寺中有個好歹,這是可就更不好辦了。

要是早知道安夫人身懷有孕,他肯定不會盡然就讓底下的人把她請到大理寺來,怎麼也得等明後天外出的安家長子安攜回來後請他來一趟。

“夫人,老爺有多歡喜您腹中的這個孩子您是知道的,可不能閃失了。”婆子見安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依舊沒半點兒反應,不得不把安存志給抬出來。“夫人您可不能讓老爺的在天之靈也無法安心吶。”

“對,不能讓夫君擔心,不能讓夫君擔心。”安夫人聽完婆子的話後自己在嘴中喃喃囈語著,手也小心翼翼的拂過自己的小腹處。

安存志跟安夫人成婚也有十七八年了,二人膝下只一名獨子安攜,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從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安存志外出走商,到了後來,安存志就把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了安攜,自己則是在光陽城陪著安夫人。

誰知道在第一個孩子已經十六歲的時候,安夫人又懷上了,到現在還不足兩月呢。

安夫人跟安存志的年紀都不小了,老來得子,可高興壞了夫妻二人,因為還不到三個月,只有兩夫妻跟貼身的婆子知道,還有一個就是安攜了。可這還沒高興多長時間呢,安存志突然就沒了。

“大人,我家夫君是怎麼沒的?”安夫人強忍住心中的悲痛,扶著身邊婆子的手看向嚴正。

“安老爺他是被人一刀割喉,血液流盡而亡的。事情差不多生在午時三刻到未時三刻之間,就在譚家酒樓後面的那條死衚衕裡。”嚴正雖然不忍心再刺激安夫人,可作為死者的家屬,她有權知道自己的夫君的死因。

“一刀割喉,那得多疼啊。”安夫人的手慢慢撫上安存志已經全無血色的臉龐,手指順著他冰冷的面頰慢慢的移到了脖頸那道致命的傷痕上。“老爺,您疼嗎?妾身給您呼呼。”

說著,安夫人的腰慢慢彎了下去,把唇湊到安存志的脖頸處,離著那道傷口不遠的地方,輕輕的給他吹著氣。

斂房的眾人看著安夫人的舉動,不忍的把頭別到了一邊。

“大人請民婦來,除了是來認人的,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詢問吧。”等了一會兒,安夫人把蓋在安存志身上的白單往上提了提,遮住了他脖頸上的傷口。

“這裡太過陰冷,安夫人還是到前面的大堂上說吧。”嚴正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老爺昨日是什麼時候離開府中的?”到了前面的大堂,嚴正先讓人給安夫人上了熱水,等看她的面色不那麼蒼白了之後才出言的問道。

“夫君昨日一早就出了門,去明月閣看書去了。以往夫君也經常去明月閣那邊,有時候入了迷,第二天一早才會回來。不過若是不回家,夫君會讓明月閣的人上門知會一聲的。”安夫人喝了口熱水,緩緩的說到。

“昨日酉時的時候,明月閣的活計來家裡跑了趟,說夫君在他們那邊又看入迷了,讓他給家中報個信,說不必等他用膳,天色晚了就直接關門休息。民婦也知道夫君看書很易入迷,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也沒往心裡去。”

“早知道,民婦說什麼也會去明月閣那邊走一趟的,看看夫君是不是真的在那裡看書,也不至於,不至於。”說到這裡,安夫人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一旁的婆子也邊勸邊暗自抹淚。

嚴正抬手,示意底下的人給安夫人再添些熱水,讓她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安老爺昨天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要見什麼人,或是在明月閣約了什麼人?”見安夫人的情緒平穩了些,嚴正繼續問道。

“沒聽夫君說過與什麼人有約。”安夫人想了下回到,“之前夫君去明月閣也都是一個人去,從沒有跟人約過。”

“昨日去府上傳信的人,安夫人確定是明月閣的夥計嗎?”嚴正默了默,昨天未時之後安存志就被人殺害了,可卻與人去安府遞信說他在明月閣中看書,這不由得不讓他多想,懷疑那個夥計。

“那夥計確實是明月閣的人,以往他也去過家裡報信,在街上碰到還能說上幾句話,所以民婦才那麼安心的用膳,歇息。”

“那夥計叫什麼?在明月閣做了多長時間的夥計,這些安夫人知道嗎?”

“那夥計姓鄭,個子不高,一臉的敦厚。具體叫什麼民婦不知道,只知道他自稱鄭小兒,聽說是家中最小的一個孩子。鄭小兒在明月閣的時間也不短了,之前十有八九都是他往家裡送信兒。”

“去明月閣把鄭小兒帶到大理寺來問話。”嚴正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護衛說到。

“安夫人先回府上休息吧,但凡大理寺這邊一有了訊息,本官第一時間讓人給安夫人送過去。”嚴正是真的擔心安夫人的身體,要是她出了半點兒差錯,肚子裡那個可就更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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