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承認

“民婦是跟一些人借過銀子，也跟吳家的少東家有私情，這些民婦都認。可是民婦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是不會認的。”江氏說的鏗鏘有力，跟之前那瞬間的瘋癲截然不同。

雖然龍鱗剛才說的那些全都是實情，可自己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很是小心謹慎，並沒有留下任何實質性的把柄跟線索，只是在最後一次的時候不小心把隨身帶的荷包給刮掉了幾根絲線，不過這也不能作為自己殺人的證據，只能說明自己曾經出現過在那個屋子中，有嫌疑跟最終的兇犯還是不一樣的。

對於江氏的狡辯，雲凌璟深深的看了她眼，微微抬頭，目光迎上了濮陽澤。“大人。”

濮陽澤唇角輕輕往上揚了下，側臉對著龍衛點了點頭。

龍衛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自覺冤枉的江氏，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慢慢抬了起來。等他的右手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一柄造型奇特的刀具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剛才還一臉委屈的江氏在看到龍衛手中的東西后臉色一白，眼中全是震驚跟不可置信。

龍衛把刀具展現完後，左手也跟著舉了起來，一個小巧的砂鍋被他放到了濮陽澤跟前的桌案上。開啟來，裡面還有一把小巧鋒利的匕跟一個頂端是半圓形的小勺子。

江氏的上下牙齒已經開始不自覺的碰撞在一起，她甚至感覺龍衛手中那把刀具鋒刃上閃爍的寒光下一刻就能刺穿她的脖頸。

“這把刀具本官已經讓雲仵作實驗過了，真是造成周公子屍體傷口上的兇器，而這把兇器，是在你江氏的床榻暗格中找出來的，一同被找出來的還有這個小砂鍋，跟裡面的東西。”

“既然你不承認跟那些男子之間有身體上的交易，那咱們就先聊聊這把形狀怪異的刀跟這個砂鍋吧。”濮陽澤有些嫌棄的把桌案上的砂鍋用驚堂木往外推了推。

雖然他們還不清楚為什麼江氏會把這個砂鍋跟那把兇器放在一起，可但凡跟江氏這個人扯上關係的東西，濮陽澤都感覺髒的很，能遠離就儘量的遠離。

這把刀具跟砂鍋，還有云凌璟後來拿出來的那個荷包，都是昨夜龍鱗他們又走了一趟溫家搜出來的，一同被找出來的還有幾張大額的銀票。當然，印有吳家布匹鋪子的銀票也在其中，看來吳傳家從自家拿出來的那些銀票一張不少的都給了江氏。

“江氏！”濮陽澤見江氏久久不開口回應，嗓音中含上了寒意跟不耐。

江氏也想回濮陽澤的話，可是她腦中轉了好幾個主意，沒有一個能自圓其說的。

先不說那個砂鍋跟裡面的東西，就是那把奇形怪狀的刀具她就沒法說，那可不是在衙門的記載中的東西，要自己怎麼說？難道說是自己為了防身偷著打磨的？就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樣兒，哪能打磨鐵器？

“這把刀具，應該是一把鐮刀改造成的吧，你讓人取了鐮刀尖銳的部位，改了弧度，然後又磨薄了整個刀具。在河頭縣有這個手藝的，也只有鐵匠鋪子中的周大奎了，需要本官再把周鐵匠傳喚來嗎？”

“而且你為了轉移本官的視線，用從吳傳家那裡得來的鑰匙，弄了把跟兇器差不多的刀具放到了吳家的布匹鋪子中，可你卻沒料到本官身邊有云仵作，到時候因為那柄偽造的兇器解了周家的嫌疑。”

濮陽澤說話的同時，龍掌遞上來兩把鑰匙，這也是在江氏的屋子中現的。

這江氏倒是謹慎，荷包、鑰匙、兇器，這三樣東西分別放在了三處地方，讓他們這些找東西的好手也費了一番功夫才找齊全。

“還需要本官再繼續往下說嗎？”濮陽澤又用驚堂木把那兩把鑰匙推的離自己遠一些。

“是我殺的。”在這麼多證據跟前，江氏知道，自己再怎麼狡辯，也無法脫身，而且她也殺了那麼多的人，賠上自己一條性命，還是賺了的。

“他們都不是好東西，民婦殺他們不後悔。只是民婦後悔，後悔沒有及早的對周鐵匠下手，讓那個混蛋逃過去了。”江氏滿眼的悔恨跟不甘，“不過，他私自幫民婦改造刀具，想必大人也不會放過他的，對吧？”

說到後面，江氏又擺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楚楚可憐的看著濮陽澤。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傳家，傳家，我是真的，你會原諒我的對吧？我們，好不好？好不好啊？”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濮陽澤的回話，可突然間江氏卻自言自語的起來，聲音高高低低的，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個字。

雲凌璟抿了抿唇，江氏現在這個狀態顯然已經有些瘋癲，看她眼底的神色變化，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江氏自溫家的少東家死後，心理上已經不健康了，簡單來說，她已經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了。

“那些男人都一樣，都一樣，剛開始的各個滿嘴的甜言蜜語，哄的人一顆心都陷了進去，可是時間長了，他們就原形畢露了，開始嫌棄我了。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他們這麼玩弄！”江氏的一雙眼睛中充滿了血絲，整個眼白變的紅彤彤的一片。

“好啊，他們厭倦了我，玩弄了我，那就要付出代價，付出最嚴重的代價。所以啊，”說著，江氏眼含媚意的環視了一圈大堂中的眾人，“他們是用什麼欺負我的，我就讓他們失去什麼。”

“哈哈哈，他們被我綁的結結實實的，一個勁兒的哀求我，一個勁兒的說好話，可是吶，他們說的太沒新意，一點兒都沒說到我的心坎裡。我不高興了呀，我不高興了怎麼會讓他們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裡？”

“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用普通的匕割了他們的子孫跟，可是割了三個之後，我覺匕太不合手了，讓周鐵匠在給人修農具的時候改了一把特製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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