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透過

“繼續。”見小五子說的有板有眼的，濮陽澤衝著他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讓人拿不準他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您身後的三位侍衛大哥以方才為您添茶水的那位侍衛為，並且這幾位大哥手上應該都有人命的。站著離您稍微遠一點的大哥跟在您身邊的時間不長，之前不是您的手下，應該是您之前在別處招攬到身邊的人。”小五子心下定了定神，有什麼說什的繼續說道。

既然濮陽澤要看他們的本事那他就不能藏私，把他現在有的本事都好好的表現一番，只要他盡了全力，至於會不會被選中，都不會有遺憾。

小五子本就是小乞丐出身，心態很好，反正最艱難的日子他都過過，即便不被濮陽澤選中，以河頭縣縣令齊軒的脾性，即便是被有被選中，他也能在河頭縣衙門裡繼續當差，大不了再回去要飯，總餓不死他。

“大人旁邊的這位哥哥。”對上雲凌璟那雙含笑的眸子，小五子有些拿不準了，遲遲沒有繼續往下說。

見小五子停下了話頭，濮陽澤也轉眼看向雲凌璟，他很想知道在小五子的口中，雲凌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位哥哥身著打扮不是很出彩，可卻是廳中唯一一位可以同大人一樣坐著的，想來身份也低不了。至於具體是做什麼的，草民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斷定。”小五子皺了皺眉，對上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眼，他感覺不出對方的惡意，可是也看不出對方的具體身份，這還是他到衙門中當差之後除了方才的濮陽澤外第一個看不透的人。

“還不錯，年紀小小的就能看得出這些，隨本官回去後好好的跟著專門的人學一學，會有你一展身手的時候的。”濮陽澤對小五子還是比較讚賞的，沒有經過專人的訓練就能看出這些來，在他這個年紀也算是有天分的了，等經過專人的訓練後應該會比現在提高好幾個檔次。

小五子有些懵，聽濮陽澤這話的意思，這就定下了？他被選中了？就這麼簡單？他以為有很多關卡等著他呢。

“怎麼？不願意跟著本官走？”見小五子呆呆的望著他，濮陽澤挑眉問道。

“草民小五子多謝大人抬愛。”小五子有些激動的提高了嗓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匍匐大禮。

濮陽澤神情不便的讓小五子起了身，然後看向依舊坐的筆直的冷天明。“你也說說吧。”

冷天明比小五子沉穩了些，起身後先行了一禮，然後用比較簡單的話介紹了一下自己這些年來在衙門跟著學徒的一些心得，最後才用普通百姓都能聽懂的語言敘述了自己在學徒時參與過的案件及偵破過程。

“雲仵作？”濮陽澤自知對於仵作這一行自己不如雲凌璟，這考核還得她來評價才比較合適。

已經坐下的小五子聽到濮陽澤對雲凌璟的稱呼後有些小驚訝的眨了眨眼睛，他猜測過雲凌璟可能是濮陽澤手底下的記錄官，也猜測過她也許是從別的縣城招攬的文職人員，卻從沒往仵作這一行當上猜。

從進廳之後一直表現的很穩重的冷天明也詫異的看向雲凌璟。之前濮陽澤在詢問小五子的時候他也在心中暗暗的盤算著這幾人的身份，卻沒想到坐在那邊的是自己的同行，而且看樣子，還是個年紀很小的同行。

不過冷天明倒是沒有跟周昊那樣小看雲凌璟，既然能跟在濮陽澤的身邊，手底下的技藝肯定不俗，特別是現在還詢問她的意見，這更能證明這個雲仵作在仵作這一行上的能力。

“中規中矩中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不過下官沒有見過冷公子看驗屍體的過程，對這方面不好做最後的定斷。”雲凌璟的目光一直放在冷天明的身上，這可是古代實打實的正宗仵作，不像她，擁有現代先進的知識不說，勘驗屍體的手段綜合了千千萬萬先人的經驗，總結出來最精準的技藝。

若她也是土生土長的古人的話，她從雲良那邊學來的技藝可沒法跟眼前的這個冷天明相比。

這個冷天明好似是轉為仵作而生的一般，他提出的那些見解，特別是從屍體的痕跡上揣測兇手當時的心理狀態，都能及得上現代犯罪側寫師的一些基本準則了。

“雲仵作對這個學徒仵作的評價很高啊。”濮陽澤看著雲凌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冷天明，心中有些悶躁，不知不覺的語氣中就夾雜了一些別的意味。

外人聽不出來這些細微的變化，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龍部件”可是能很明顯的感覺出來，特別是龍衛，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雲凌璟的身上，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估計雲凌璟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感覺神經一向敏感的雲凌璟後勁一涼，轉眼對上了龍衛飽含殺意的目光，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得罪他了，這已經是第二次她察覺他眼底那隱忍的殺意了。

“茶。”濮陽澤突然轉頭看向龍衛，眼底是一片冷凝。

被看的龍衛渾身一顫，屏住了呼吸，拼命壓制著心底的顫抖提著茶水走到濮陽澤身邊，穩穩的把茶水倒進茶杯中。

“既然雲仵作對你還算滿意，暫時留在本官的身邊吧。”濮陽澤並沒有去碰觸那杯茶水，直接起身做了最後的決斷後離開了前廳。

見自家主子離開了，龍鱗他們也跟著出了前廳，雲凌璟這兩天一直都在馬車上顛簸的骨頭有些痠疼，也想著去休息一下，跟著出了前廳。

冷天明跟小五子對視了一眼，走在最後出了前廳，龍掌正等在外面，看到他們二人出來後衝著他們點了點頭走在前面，他們二人還有最後一道手續要辦理。

等在戶籍上標註好了之後，冷天明跟小五子可就算是他們正式的一員了。

“天明，小五子，你們可回來了，又現一具男屍，大人跟老張頭等著你們一起去現場呢。”還沒進衙門的大門，從裡面走出來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急匆匆的拉著冷天明跟小五子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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