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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惆帳的靈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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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喆在紅磚砌成沒有蓋頂的廁所裡一滴也沒尿出來,他渾身有些抖,喘著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出來說等黃浩然的父親一會,屁股坐了黃浩然搬出來的凳子喝著茶水,在崖邊看著不遠處連綿不絕的唇槍舌劍。

黃家的兄弟幾個都長得一表人才,個高膀子圓濃眉大眼,但是此時無一例外的全都一副冷漠的樣子,彷彿眼前生的一切與自己是毫不相干的。

聽著黃浩然的解說,馮喆知道了站在人群最外面的是黃家的老二黃光有(其實是老三,真正的老大黃光大早就喝農藥死了),黃光有和老婆一直在外打工基本總不在家,兩個上學的孩子則讓黃懷慈和母親韓水娘帶著。

老四黃光亮此時躺在剛被推平的沼氣池上面的一垛柴火堆上面,懶懶的伸著那隻好腿蜷縮著那隻瘸了的腿仰著頭看著天聽著吵鬧不知道在想什麼,至於事主黃光材這會不在,不知去了哪裡,現在還不是開學的時候,所以黃光材不可能在學校,也許早已經得知了有人來尋仇,所以躲著不回來了。

而黃家的老大黃光亮則圪蹴在遠處的一棵樹下,他身邊有一隻黃狗圍著他不停的在轉圈,黃光亮不厭其煩的將一隻木棍扔出去看著黃狗跑過去將木棍叼回來然後他再次投擲出去,看來和這隻狗玩耍絕對比看自己的父母和人謾罵要重要和愜意的多。

除了黃浩然提及的眼前這些人,黃家還有一個老三叫黃光地,但是黃光地不在的原因是因為和人打架將人打殘了,這會在監獄服刑,很快就該刑滿釋放了。

兒媳失貞訴求公安無果特來找事的這一家人嘴裡不停的謾罵著說黃懷慈和韓水娘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孽種,兩人日搗出來的都是到處情沒有廉恥的人渣,嘴裡已經掉了多數牙齒的韓水娘一邊繼續摸著自己的腳底板嘴裡笑說你生的兒子沒卵用不能讓女人滿意,反倒是怪起幫你犁地種莊稼的好心人?那女人要是能管住自己的褲襠我家老五非得爬你兒媳婦身上在她肚皮上撒歡?

韓水娘連說帶笑的模樣讓來找事的人更加惱恨,罵說你們老不死的沒臉說人話,你黃家窮的叮噹響娶不起媳婦只能讓兒子出去偷女人破壞別人家庭和睦,韓水娘不慌不忙的回敬說你花錢娶得兒媳婦要當我兒媳婦我黃家要謝謝你哩,我兒想什麼時候去日就什麼時候去日我黃家還省錢了還日美了你也不用客氣謝我。

韓水娘從來在廟窪與人罵帳就沒有輸過,她這角度無恥無忌的奇談怪論讓上門尋事的人大開眼界乃至於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無法反駁,於是有人就喊著衝進去將黃家砸了,一直卷著煙沉默不語的黃懷慈終於站了起來,義憤填膺的人頓時往後退縮了一步,這個七十多歲的黃家之主仍舊一米八幾的身高,腰長腿健的邁著穩穩的步子往人群外走,說砸了好,砸了就能換新的了省得我再費勁挪動,反正這屋裡也確實沒一件自己看的順眼的傢什。

這場雙方水平極不對稱的公開對決從一開始廟窪村裡的人就知道了結局,一會派出所的公安來了徹底平息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人群逐漸的散去,天色驟然的黑了下來,馮喆恍惚聽到了烏鴉的聒噪聲,他全身再次的泛起了和這個炎熱的季節格格不入的冷意,廟窪這個地方像是隱藏著的黑洞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吞噬了,於是他覺得自己一次一次的其實不是想去撒尿,而是身體裡面有東西想要慌不擇路的噴湧而出。

馮喆的耳中再一次的聽黃浩然解說著黃家那個喝農藥早已經死去的黃光大當年學習成績以及為人是多麼的出類拔萃,也許黃家的靈氣已經全部被黃光大給帶到陰間了,而黃光亮之後的這幾個黃家兒郎一個不如一個,像風流成性或者乾脆就是淫種的黃光材的確就是因為不想讓一個女人束縛自己的自由才選擇了不結婚以方便和所有能勾到手的女人隨便的睡覺的,因為黃浩然不止一次的聽黃光材說過類似於除了生他的和他生的之外天下女人儘可日得的驚駭世俗的話,但是黃家家業的貧瘠黃家弟兄幾個因為此遲遲娶不到媳婦是不容置辯的事實。

昏黑的夜色讓馮喆打消了既已來此就到後山埋葬黃光大的場所祭奠一下的念頭,和黃懷慈說了一會話後坐著車離開了這個讓他的情緒怎麼都平息不下去的所在,只是沒想到在半路他碰到了在山路上踽踽獨行即將回村的黃光材。

黃光材似乎絲毫不知道廟窪村的家裡因為自己已經經歷了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夜色中群山峻嶺間沒有一個人,他像無憂無慮的頑童一樣沒心沒肺的手裡左搖右晃的繞著一隻帶著綠葉的樹枝,在閃躲車燈照射的時候他像一個紳士一樣友好的朝著根本看不清的車內笑了一下露出了潔白又齊整的牙齒。

馮喆猛然覺得下午那家來尋仇的人罵的對,黃家一家人幾乎都是以別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袒露又無恥之極的活著,所以哪一天要是要了臉面正常起來融入了這個社會,黃家人也許就不能再次成為特立獨行的黃家人,而必須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重新回爐重造否則永遠就是行屍走肉,這恰恰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因此遭人鄙夷是常態,受人尊敬倒是成了生命中不堪重負的意外。

這一夜馮喆打破了在兆豐不與女人胡作非為的戒律,他將在兆豐考察但是晚上住在新源市裡賓館的李蓉叫到了新源和兆豐交界的一個小山丘上。

群山繚繞,斯人獨立。

在這飛鳥和小動物都不停留的區域,馮喆一覽眾山小的與李蓉在車子外的大樹下用各種體位狠狠地做了一次類似野獸廝殺搏鬥一樣兇狠的男歡女愛。

馮喆想叫李蓉來談論一些關於人生真諦關於宇宙奧秘關於生老病死關於神仙鬼怪的話題的,原本是想談什麼都行,他胸口堵得慌,他要找人傾訴,他想說從來沒人真正理解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人真正走進自己的內心,如果有選擇他在有生之年是絕對不會想要踏進兆豐境內一步的,可陰差陽錯的命運卻偏偏的讓他沒有選擇到兆豐擔任了一縣之長。

馮喆今夜有太多的話想要給某一個人訴說以此來排遣內心的鬱悶與難以抑制的思想上燥然的瘋狂,可是李蓉到來後他卻覺得不用自己的身體將這個豔麗的不像樣子的女人給刺穿貫徹透底了是暴遣天物是對不起這樣的靜謐的夜和銀子一樣的月色的。

當身體和李蓉不分彼此的粘合在一起之後,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樂之中,馮喆想清楚了,人註定了這輩子有些話還是自己對自己說!

為什麼曾想要和這個女人說一些關於認識她之前的屬於自己的話題呢?男人的那個東西除了撒尿就是為了製造快樂排遣煩躁,女人和男人銜接的那個地方則除了容納男人的進入一同攫取歡樂外就別無它用,除非讓男人留下能夠生根芽的種子。

非要說話談心何必要在今晚鬼鬼祟祟的進行?那還不如打電話來的愜意。

語言要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人類在幾億年的進化中可能就證剩下一張嘴還要別的器官幹什麼。

馮喆想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兩性相悅這種享受是最透徹骨髓也是最簡單直接的,這是人類最高尚而又最汙濁的事,也是每個人最公開也最秘密不用掛在嘴上卻都會做的事,做這種事為什麼一定要在房子裡,人在屋裡不就是“囚”,所以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喜歡在野外苟合車震,這不光光是因為刺激,還不就是潛意識裡想擺脫房子對人性的禁錮,想要自由自在的享受這份天性,不然為何太多的人都不願成為卻不得不成為房奴,一旦有條件卻又迫不及待的將“囚”給打破。

其實自己就是想操她!就是想洩。

多麼簡單多麼真切多麼刺激又多麼讓心靈無法直視的想法!

為什麼成年之後人會現解決苦惱除了付諸暴力去打殺外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和異性暢快淋漓的性jiao呢?有了腦袋產生煩惱所以就有了性來排遣煩惱,這種**和**的碰撞摩擦結束內心痛苦和鬱悶的方式比任何絮絮叨叨的話語都要來的有效,所以面對這一個對自己完全坦誠沒有保留的尤物還如此的前思後想,那是墳墓裡的死人都不會原諒的。

當噴湧而出的身體精華連同著腦中不能抑制的快感鼓動著馮喆在密林中如同野獸嗬嗬的喘著粗氣之後,渾身乃至靈魂都輕鬆又失落的他再次仰望著枝柯上面無窮無盡的星空,恍然間,點點的繁星似乎幻變成了那個已經逝去了幾十年且從未見過面同胞大哥的面孔,這個臉孔在深邃的夜幕之中無所不在又無處存在,這個憑空幻境神一樣的臉孔對他微笑著,用天籟般的只有他能聽得到的聲音叮囑著說

八弟,最初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來,最終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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