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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光明(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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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窪果然出事了!

黃浩然說話的氣息有些急“是廢舊的沼氣池爆炸,這黑燈瞎火的,半個村都是火光,也不知道傷人了沒有……”

“縣長,我就說過這沼氣不保險,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家家戶戶門口就像按了定時炸彈。黃運才一家就是前例,總是得不到重視!”

“縣裡沒說法,我們全村都要去告狀!”

馮喆決定做件事,一件醞釀了三年的事情。

他準備了三年的時間要報復一個人。

這個復仇行動針對的是嶺南大學的副校長張光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如今就要畢業離校,所以馮喆選擇在今夜下手。

……

馮喆趁著夜色掂著暖水壺到了校園裡的熱水供應處,他儘量的不讓人注意自己,等確認熱水接滿,周圍沒有一個人,他將熱水又往出倒了一些,再開啟涼水管,往裡面注水。

過了一會,壺水滿了,冷熱相濟,他將壺提起,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是自己想要的溫度,蓋好壺塞順著原路返。

走到了宿舍樓和教學樓的拐角處,馮喆藉著樹影的遮擋,迅的從教學樓樓道里穿過,然後到了樓頂。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學校裡的氣氛就有些不能控制,即將離校的學生彷彿要將對大學積攢的感情在這幾天完全的爆出來似的,而校方也儘量的不去招惹這些即將踏入社會的學生們,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於宿舍樓裡成群結隊唱歌的、打麻將的、哭著鬧著談戀愛表白分手的,這些往常不能光明正大進行的事物這會完全變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但是這樣還不算完,今天是離校最後的一夜,按照南大不成文的傳統,今夜學生們將會在午夜到來之時,有一次完全徹底的爆,這樣的臨界行動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一種瘋狂,校方對此的反應僅僅只能是遏制失態擴大化,將不穩定的情緒儘量的控制在能夠接受的範圍裡。

夜風徐徐,馮喆站在頂樓看著學習了四年的學校,聽著遠處飄來一陣陣的歌聲,這些歌聲唱的內容都不必細聽,歌唱者只是在尋找一種洩的途徑。

剛剛,就在馮喆打水悄悄溜到教學樓之前,他在寢室裡和其他的幾位同學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酒,這些酒是李德雙提供的,準確的說是李德雙家的司機開著車送來的。

李德雙的父親是省裡有名的企業家,省政協委員,還是人大代表,頭上的銜位眾多,別人畢業就失業,李德雙卻不會有這種顧慮,幾個舍友笑鬧著要李德雙將哥幾個的後半生生活給包了,李德雙醉醺醺大咧咧的揮手“行!都到咱的公司上班去。”

馮喆和大家一起對著已經喝多的李德雙鞠躬答謝“謝資本家!”心裡卻悵然若失。

說笑歸說笑,要真的一窩蜂到李德雙父親的公司去,這些人裡恐怕沒有幾個。

比如像趙楓林,他的父親是五陵市政府一位主要領導,趙楓林作為南大學生會副主席,已經是政府選調生,很快的就要到機關部門工作了。

選調生,就是各級政府組織部門,有計劃的從高等院校選調品學兼優的應屆大學畢業生到基層工作,作為各級黨政領導幹部後備人選的主要來源進行重點培養,從中挑選出優秀分子,逐級補充到各級黨政領導幹部隊伍一種政策。

而且,選調生和報考的公務員不同,選調生沒有一年的實習期,工資直接定為科員,而招考錄用的公務員,第一年是實習期,只有實習期的工資,第二年才成為正式科員。

所以趙楓林從此後必然一帆風順,前程似錦,起碼不必憂心尋找工作。

再比如成績一直優異的莫海威,已經明確了要考律師,其他的幾位室友,也各有志向。

儘管喝了很多酒,趙楓林依舊帶著那種常掛在臉上矜持的笑,這種笑別人沒覺得什麼,卻讓經常遊走於市井街頭的馮喆總覺察到趙楓林那種不經意流出來和大家的距離感。

就是距離感,儘管貌似親切,但是卻骨子裡透露著疏遠。

馮喆平時就不怎麼回宿舍,這會同學們即將各奔東西,心思各異,他更加覺得索然無味,本來他今晚就別有目的,趁著大家都在說酒話,藉著尿遁走了出去。

時間差不多了,他要進行自己的計劃。

馮喆其實酒量還行,但是他沒必要讓大家知道這個,就像他一直在外面充半仙算卦賺錢,卻從來沒有在南大顯露過這一謀生技能一樣。

他這會故作不勝酒力,腳步搖晃著,就要走出宿舍時,後面傳來“馬蜂不要飛到女生洗手間裡去”的笑鬧。

馬蜂是同學們給馮喆起的綽號,馮喆頭也不回的擺手“你們別管我,四年了,俺老馮早就有這心思去女生洗手間開開眼,酒壯膽氣,今個一定圓了這個夢……”

馮喆裝模作樣的在洗手間呆了一會,下了樓到綠化帶裡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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