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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永不妥協(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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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你寫這些有什麼用?根本沒人看!你就是為了練字?”

面對李雪琴的問題,馮喆笑笑“我看……我自娛自樂”,李雪琴搖頭“你練習寫毛筆字也成,今年春節我家的春聯,就交給你了。”

說起家,李雪琴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李金昊,李金昊到現在都沒能和馮喆見上一面,雖說他已經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可是再忙,也不能忘了怎麼做人,要是沒有馮喆,去年槍擊侯德龍那件事,當時還不知怎麼處理。

再說刑警隊真的有那麼忙嗎?刑警隊,案子沒破人先醉,交警隊,躲在樹下等違規,治安隊,吃喝嫖賭樣樣會,這些話大家不都在嘴上掛著……李雪琴心裡總是覺得欠了馮喆什麼,好像馮喆如今門前冷落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這天李雪琴下班回家,到了門衛室那兒,聽到門衛的老李正在嘮叨,說有人總是在夜裡在門口撒尿,騷味用水衝都衝不乾淨,李雪琴就多了一句嘴,說那不能貼張警示不讓人隨地小便?

老李張口就說“我倒想貼大字報,以前那些年鎮上的美工在的時候,我還能找他,如今都是機器列印,豆腐乾大的紙,白天都看不見,還說晚上?要讓街上寫字的師傅寫,一個字十塊,這比那賣糞的都貴!”

李雪琴心裡一動,將車子又倒了回去“這事我來辦。”

“那成,李司法,你那字好,麻煩你給來一個大號的標語。”

李雪琴不說話,直接上樓就去找馮喆,心說這也算是給馮喆找個事做,宣傳一下自我。

到了樓上,馮喆還在那掂著毛筆奮筆疾書,李雪琴就笑“趕緊,書法家,有事讓你幫忙。”

李雪琴將事說了,馮喆點頭,大筆一揮,先寫了一個“不可隨處小便。”

李雪琴一看,先說字好,然後就咯咯的笑了,馮喆問怎麼回事,李雪琴說“你這字讓我想起一個典故,說張大千還是齊白石那會在京都閒居,有人總是在他門前小便,於是時間長了,他那門口氣味就有些難聞,人家是大畫家,字當然好,隨手就寫了‘不可隨處小便’幾個字貼在門口,誰知有心人一見,就將這幅字揭走了,回到家將字的順序顛倒,讓人裝裱了掛在屋裡,來的客人一看,嘿,識貨啊,名家墨寶,嘴裡就唸出來了‘小處不可隨便’”。

李雪琴一說,馮喆也笑了“雪琴姐逗我開心,那我從新寫一個,嗯,就這個。”

等馮喆寫好,李雪琴又念“你小便宜,我大麻煩。”

李雪琴將兩幅字都給了看門的老李,老李一瞧,真是好字,話也文雅,問了知道是水利站的小馮寫的,嘴上說謝謝,心裡就嘀咕,這寫字好的都是忙碌命,以前鎮政府的美工不但能寫,還能畫,結果一輩子都是寫寫畫畫,也沒見混到主席臺上坐一下。

這天中午馮喆下班走到老政府大院門口,老劉一臉褶子的就走了過來,露著滿嘴的黃牙說“馮站長,你下班了?”

“下班了。”

“馮站長,今天天氣不錯啊。”

“天氣不錯。”

馮喆本來想走開,但是老劉這樣問話,肯定有事,就說“老劉中午吃了嗎?”

“沒,正在準備,要不,你中午就不做飯了?我去整個酒,咱們喝兩杯?”

認識老劉快一年,他這樣殷勤的倒是頭一回,馮喆就說自己要和老縣長一起吃,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老劉心裡也犯嘀咕,那個屯一山和誰都合不來,就是看這個一會來一會走的馮喆對脾氣,還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我在這半間房時間長了,也就是馮站長的人才好,真是好。”

“老劉有事請說,咱們這都一個院的,遠親不如近鄰,別當外人。”

老劉一聽更樂“哎呀,馮站長,這樣,咱這停車場標語,不老舊了嗎,上面的字也有點看不清,你看能不能抽空,給我寫幾筆?哎呦,你看我這老眼昏花的,說了半天話,來,你抽菸。”

馮喆擺手,跟著老劉在外面牆上一看,老劉還怕馮喆不答應,嘴裡就說“你那字真是好哎,鎮政府那個老李,我見了,他給我指牆上那毛筆字了,這會咱們鎮上都是知道你馮站長的。”

馮喆心說原來這樣,點頭說“好,沒問題,你準備好顏料,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咱們說幹就幹。”

老李一愣,笑著說“對對對,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到了下午,馮喆就將老劉牆上的停車場那幾個字寫好了,滿滿的一人多高的大字,非常齊整而顯眼,老劉又是一陣感謝,馮喆就說“你看,這牆還有空地,我想給上面寫一些水利站的宣傳標語,你看成嗎?”

“成,怎麼不成,你儘管寫,要不那些做什麼廣告的就佔了。”

這樣,馮喆就在老政府的牆上寫了“規範用水,利國利民,半間房鎮水利站宣”這樣的字,引得過往的閒人都停佇看。

馮喆寫標語的事情被劉奮鬥知道了,不由想起了馮喆給自己的那份水利站報告,一個多月過去了,可劉依然那裡一直沒有回話,看樣子是不成了,本來已經忘了的,這下劉奮鬥心裡覺得哪欠著馮喆,這小夥子真心不錯,再說,今年要是再去贛南要個承包費什麼的,還想請馮喆跟著自己呢。

想來想去的,這天,劉奮鬥就趁著去縣裡開會,跑了一趟水利局,將馮喆的那份報表影印件遞給了水利局局長,局長也姓劉,和劉奮鬥算是本家,笑問劉奮鬥“說話凡帶個人意氣,行動必有個人利益。我的大鎮長,你搞這個,到底圖什麼啊?咱們縣水利要是搞改革,這麼多年不早搞了,你這樣一弄,我們以前的工作全是白乾?再說搞什麼改革,縣裡有自來水公司,下面有集體組織打的水井,水利管的了哪?梅山有水利可言嗎?你們後山那倒是一個老爺水庫,可哪個歸我們水利局管?我和人家水庫是一個級別,而且水庫的人二三十號,我眼前這滿打滿算的才四五個,就是全縣水利人加一起也不過二十。我這真是清水衙門,清澈見底。說重要,水利利國利民,無比重要,比天都重要,民以食為天,沒水澆地能成嗎?擱過去我就是水龍王,都說水火無情,可消防局什麼待遇什麼配置?說不重要,不洪災誰記得起你?咱們私下說,我倒想洪災的,要不我多閒,可梅山有洪災嗎?就去年的那兩場大雨,水災沒有,全是開礦引起的地質疏鬆泥石流山體滑坡。再者說,水利局說是指導下面水利站的工作,哪個時候指導過?誰被我們指導過?你們水利站什麼時候聽過我們局裡了?水利站什麼時候給我們彙報過工作?權力還不是在你們鎮上,你這時候猛然土地公打噴嚏,好大的陣仗,你這是偷襲珍珠港還是奇襲白虎團?到底是演的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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