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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一件小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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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奇才被綁架又被解救的事情很快的以各種版本在梅山乃至武陵市流傳開來,但是對於綁架劉奇才的綁匪,公安局那邊卻始終沒有確切的定論。

從水月山莊的監控來看,劉奇才和周紅青傍晚時分進入了山莊的住宿部,但是卻沒有劉奇才再出來的影片,劉奇才不會憑空消失了,他是怎麼到了房河邊上的石屋裡,劉奇才本人說不清楚,他乾脆的就記不起來自己到過水月山莊,醫院專家說或許劉奇才因為某種刺激引起了間歇性記憶失常,就是選擇性遺忘,至於和劉奇才一起的周紅青那邊更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周紅青翻來覆去的就是一句話,她和劉奇才到了水月山莊就各自休息了,第二天快中午叫門現劉奇才不在,就彙報的組織部門。

因為沒有得到真相,所以各種輿論版本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說劉奇才是被鬼抓走了,但是被主管房河的河神給攔截了,於是有人就到房河邊去祭拜河神。

陰雨連綿了十多天,今天終於放晴,這幾天裘樟清適逢生理期,身體容易睏乏,所以基本回五一九就有些早,今天馮喆陪著裘樟清正要上電梯,有一個賓館女服務員急匆匆的從一邊走過來,差一天撞到了裘樟清身上,幸好馮喆反應快,一把拉住了裘樟清,擋在了裘樟清前面,這服務員一臉恍急沒有停頓的幾乎變成了小跑走遠,馮喆回頭看看裘樟清,問“書記你沒事吧?”

裘樟清搖頭,馮喆就按了電梯,嘴上說這服務員怎麼回事?

就在等電梯的空擋,賓館的女經理邢亞妮走了過來,嘴裡連連說著道歉的話,馮喆就說“邢經理,沒什麼事吧?”

“沒有,沒有,這姑娘家裡有點事,所以精神恍惚,請書記原諒。”

邢亞妮一臉的笑,馮喆看著遠處大堂一個門裡面走出來好幾個服務員,似乎都在議論什麼,但是看到了邢亞妮和裘樟清馮喆三個,全都閉了嘴,這些人中間就有唐豔。

馮喆將裘樟清送回了房間,想了想,重新回到了一樓,他推開那扇門,看到原來這裡正有防疫疾病控制中心的醫生為縣賓館的工作人員檢查身體,有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醫生正情緒激動的給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說著話“我怎麼可能看錯?這女的就是懷孕了,我這兩根指頭一搭她脈搏,就知道她有喜了!我們家世代為醫,中華醫術博大精深,我……”

“行了行了,讓你給人家檢查身體,檢查的是呼吸脈搏心率,你查人家懷孕沒有幹嘛?”

“這不是我檢查出來的,這是客觀事實存在,作為醫生,我提醒她注意身體,這有什麼錯?這懷孕的頭幾個月最容易導致流產,我……”

“你什麼你?別說了,你趕緊去幹你的活去,沒幾個人了,完了別耽誤晚飯。”

“主任,我沒錯,不行你給她做檢測,她要不是懷孕,我這王字倒著寫!”

“你還有完沒完?王字倒過來還是王,”這個領導模樣的人看到了馮喆,他並不認識馮喆,就招手說“小夥子,趕緊來,別耽誤時間了。”

馮喆聽了笑笑,點點頭又退了回去,這個領導皺眉說“什麼人這是!愛查不查,檢驗費是不能少的。”

馮喆回到了樓上,唐豔已經在樓層服務處站著,馮喆看沒有其他人,笑著說“唐豔,我屋裡沒幹毛巾,你有的話,給我一條。”

唐豔說我這就拿,一看馮喆沒停留,就從屋裡拿了毛巾跟在馮喆後面,到了五二零,馮喆笑笑的說“檢查身體了?我看你很健康嘛。”

唐豔將毛巾放好,站在那裡說“防疫站每年給我們檢查兩次,抽血什麼的,其實就是例行公事,健康證收錢的。”

經過前一段的談話,唐豔覺得馮喆並不難打交道,而且自己那時候準備向馮喆奉獻自己的身體的,他今天問自己什麼,唐豔當然不會放過和馮喆接觸的機會。

“例行公事?嗯,理解,有病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才好——坐呀,你不累?”

唐豔聽了,就坐在馮喆的對面,忽然說“領導,剛剛那個女的叫張麗豔,她就是懷孕了,她,沒有男朋友的。”

“哦。”

馮喆聽了未置可否,唐豔又說“那個老醫生一說張麗豔懷孕了,張麗豔就跑了出去,這樣,原本有幾個服務員也不檢查了,都從一邊離開了。”

“張麗豔,她剛來沒多久……其實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說出來罷了。”

馮喆問“你們邢經理,是個管理人才。”

唐豔不知道馮喆這句話什麼意思,馮喆站了起來說“謝謝你的毛巾。”

唐豔離開了,馮喆想了想,到了裘樟清那邊,裘樟清正在臉上敷著面膜,整個人躺在沙上,臉上白白的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孔嘴巴。

對於裘樟清的生活習慣和脾氣馮喆已經瞭解的七七八八了,裘樟清不喜歡有人對她繞彎子,他看到裘樟清睜著眼睛,就說“書記,我剛才瞭解了一下,賓館裡正在給工作人員體檢,那個匆匆忙忙的服務員是因為知道自己懷孕了,才差點撞到了書記。”

“這個服務員還沒有男朋友。”

裘樟清聽了擰了一下脖子,等著馮喆的下文。

“我瞭解到些情況,之前,賓館裡的一些女服務員被安排到了縣裡一些單位去工作了,有的還佔了編制。”

裘樟清始終沒說話,等了一會她問幾點了,馮喆就說了時間,她才將臉上的面膜貼揭了下來,坐起身子用手輕輕拍打著臉部,說“你弄來的這款化妝品還真是有效,這面膜挺好的,我覺得我最近面板都不怎麼幹燥了,你瞧是不是有改善?”

外面的天色沒有完全的暗,屋裡的燈光開著,裘樟清的臉剛剛做完補水面膜,非常的水潤白皙,而裘樟清一臉期待的等待著自己的回答,這讓馮喆有了一丁點的失神這哪裡是管理一個縣的********,這分明是一個居家的小女人。

思想上是有些分神,嘴上卻沒有停頓,馮喆端詳了一下裘樟清,說“好像有些效果,裘書記,其實你面板一直很不錯,所以,我覺得作用也不是很明顯,只是覺得,似乎好多了,但是哪裡好,我也說不出來。”

裘樟清輕輕笑了一聲,馮喆這不留痕跡的恭維讓裘樟清非常享受,女人都願意別人說自己漂亮,馮喆說他看不出來自己膚質的變化,其實就是說裘樟清面板一直很好。

裘樟清進到裡面屋去了,馮喆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到底讓裘樟清注意了沒有,但是裘樟清很快的又出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營養水繼續的往臉上敷,讓馮喆坐下,說“我用過很多款的化妝品,還就屬你拿來的有效果。”

“這事你給謝小苗說一下。”

在沒有外人的場合,裘樟清說到縣裡的領導都是直呼其名,馮喆一聽,頓時覺得裘樟清很有些想法,於是就答應一聲,拿了本子記錄了下來。

裘樟清再次到了梅山已經將近兩個月了,可是她和從前一點也不一樣,從前她做代理的縣長那會,什麼都管,什麼事情都過問,風風火火的,可是這會當了書記,卻似乎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過問了,除了正常的工作會議和必要的出行會見,幾乎就是在賓館裡不出去,這讓很多等著裘樟清大刀闊斧的整改梅山的人都覺得納罕,也有一些失望,彷彿裘樟清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裘樟清了,執政方針從秦國商鞅激烈的變法演變成了西漢初年黃老思想的清靜無為。

有些人總是盼望自己的生活波瀾不驚的,這叫生活安逸,卻希望別人身上生的事情是越激烈越好,那是看人生,但是有些人從平靜的生活中總是能嗅到一絲不安,猶如驚弓之鳥,謝小苗就是這樣的人。

謝小苗並不是居安思危,他認為,裘樟清重新回到梅山後的表現太反常了,和之前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謝小苗有些摸糊不定裘樟清到底在做什麼,還是準備要做什麼,因為謝小苗身份特殊,他是縣委辦的主任,就是裘樟清的大管家,可是兩個月了,謝小苗連裘樟清的習性和做事風格都琢磨不透,他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失職,而是傳遞著一種危險的訊號。

風暴來臨前總是平靜的,黎明前有一陣子是最為安謐的,這幾個月來尤其是裘樟清出人意料的再次空降到梅山後謝小苗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頭了,如果當初自己和魔鬼簽訂了契約的話,那麼,這個契約中將要兌現的那部分需要自己付出點什麼的時機,已經到來了。

這天傍晚,謝小苗有些心神不寧,他在家裡做什麼都不能安心,連最喜歡的臭桂魚都沒有吃幾口,特意煲了一天的瑪卡燉土雞也沒喝一口,老婆讓保姆為他點了梵香,這種香具有安神醒腦的作用,還是陳縣長作為副書記那會送給謝小苗的,以往謝小苗非常喜歡聞這香味,今天卻脾氣讓老婆趕緊將香給掐滅了,一個人到了陽臺上抽菸去了。

雨後初晴,空氣很好,謝小苗剛剛坐定,瞧著陽臺上的蘭花葉子看了兩眼,手機就響鈴了。

這個電話是馮喆打來的,謝小苗一貫的對某些人和事物是抱著謹慎態度的,尤其對有可能給自己造成威脅的事物和人懷著一種警覺,這純屬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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