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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定風波(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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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又前行了幾分鐘,就到了一個別墅前,裘樟清將車停好,在車裡靜默了兩三分鐘,對著馮喆說“等我。”

裘樟清拿了盒子就下了車,這會依舊的細雨濛濛,本來馮喆以為她要撐傘的,可是裘樟清卻沒有

馮喆看著裘樟清緩緩到了別墅前,她按了門鈴,裡面出來了一個女人,女人不過三十來歲,不過看不出身份,應該認識裘樟清,裘樟清臉上帶著笑和這個女人說著話,兩個人就走了進去,關了門。

馮喆以前在嶺南省城學習了幾年,學生時代時間都很緊張,去的地方很少,對省城可以說不甚了了,這會在車裡往外看來看去的,只能看到這個住宅區佔地面積很大,每一道別墅之間的間距比較寬闊,綠化做的很好,卻瞧不見這裡有什麼明顯的標緻,而且似乎安置的攝像頭很多,無論從那個角度,都能讓人在這裡受到監控,無所遁形。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今晚這個身處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所在,不過看裘樟清那麼的嚴肅,心裡就想她是去見什麼人?

裘樟清進去了有五分鐘的時候,馮喆在車裡就看到了有五個武警穿戴整齊的從路上一字排開的保持隊形走了過來, 齊刷刷的順著路又走向了遠處。

馮喆本來還有將裘樟清放在車前面那個通行證拿起來看看的念頭,一看到那些武警嚴肅的模樣,心裡告誡自己不該看的就不看,於是就自我約束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半個小時過去,裘樟清終於從別墅裡出來了,還是剛才那個女人將裘樟清送到了門口,裘樟清笑著和她作別,裘樟清轉身離開,那婦人沒有停留,也進門去了。

這會裘樟清的手裡已經沒有那個盒子。也不知道那個盒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裘樟清的臉上看不出歡喜悲傷,馮喆想想,下了車給裘樟清開啟了後車門,為她護著頭頂。等裘樟清坐好將車門一關,自己倒了前面駕駛席上,裘樟清說了一句“開車吧,”馮喆才打火啟動,保持車和剛剛裘樟清駛進來的一樣。離開了這裡。

同來的時候一樣,裘樟清很久沒有說話,只是行走了一會,她說“小馮,放曲子聽。”

馮喆聽了,先將音量調低,隨手一按,車裡原來裝好的netg人永遠是年輕,它好比大松樹冬夏長青,它不怕風吹雨打。它它不怕天寒地凍,它不搖也不動,永遠挺立在山嶺……”

馮喆以為裘樟清會說要自己換一曲子的,可是裘樟清再沒有說話,馮喆伸手很自然的將那個通行證看都沒看的取下放到一邊。

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著,到至真酒店停車場將車輛放好,回到了房間,裘樟清進到了她的臥室,等她再次出來,臉已經洗過了。外套也脫了,對著馮喆說“今晚咱們喝兩杯吧,那個屋裡有酒,你給我取瓶紅酒。你喝什麼,自己看。”

裘樟清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否定的。馮喆依言進到了裘樟清所說的那間屋子,裡面果然有一個酒櫃,裡面酒的種類果然琳琅滿目,他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走了出來。為裘樟清和自己倒了酒,裘樟清拿起來抿了一口,看著馮喆。

馮喆只好也喝了一口,裘樟清說“這酒後勁有些大。”

裘樟清的臉上雖然一直瞧不出喜怒哀樂,馮喆覺得她心情似乎轉變了一些,喝酒喝的很快,沒一會一瓶酒的一大半都讓她給灌進了肚子裡,而馮喆的那一杯卻還沒有喝完。

可是裘樟清還沒有盡興,她又讓馮喆拿出了一瓶紅酒,斟了大半杯。

能喝酒的女人都是不能惹的,裘樟清這樣喝酒的架勢讓馮喆想起了尚靜,她雖然臉色緋紅,可是沒有絲毫的醉意

尚靜總是有滿腹的心事,看來今晚,裘樟清也有很多心事。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迴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裘樟清唸了一蘇軾的《定風波》,看著手裡的杯子,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讓馮喆想起了去年在梅山南麓山頂的那一幕,馮喆心說她的心境能做到也無風雨也無晴嗎?嘴上就說“裘姐,蘇軾還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的,有時候有些事情要一分為二的看待,壞事也許就是好事。”

馮喆終於覺得稱呼裘樟清為“裘姐”合適些,裘樟清看著馮喆,輕輕笑了一下,默許了馮喆對自己的稱呼,說“你說的是,我有時候倒是覺得你看的很開。其實,去年從梅山離開後,差點我就出國了,可是我總是有些執念放不下。”

“人生就是一次次的選擇,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那也只有讓時間去驗證了。”

馮喆不知道裘樟清到底要說什麼,只能當一個安靜而忠實的聽眾。

“這次上邊本來是讓我到守陽縣去的,守陽縣的書記劉文斌到梅山,方旭到人大,只是,我覺得去守陽縣沒有任何的意義。”

馮喆腦子裡嗡的一聲——裘樟清要回到梅山了!

馮喆注意力立即高度集中了起來,聽裘樟清繼續說道“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省裡有些人說我再去梅山不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自己都不怕丟人,別人有什麼好顧慮的?”

儘管想保持平靜,可是臉上還是有著錯愕,裘樟清看著馮喆愕然的樣子,點頭說“我知道省裡的一些人是怕我、不想我再去到了梅山後和某些人針鋒相對,搞派系鬥爭,擔心那樣對展和穩定不好,他們的顧慮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有一點他們錯了,我當初之所以去梅山,本來就不是想著要在那裡搞什麼一言堂,只是切切實實想做點事情。如果是想耍威風,我有必要一定到梅山去嗎?你覺得,我有那麼無聊嗎?”

馮喆沒回答裘樟清的話,裘樟清將杯子裡的酒喝了一半。說“我那會犯了激進主義的錯誤,做事情有些操之過急,讓人家覺得我就是想要奪權、想整人、就是想要威脅他們的位置。他們想的真的太多了。”

“我就是想做事而已,就是想改變一些什麼,想施展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如果從開始起我的目的就是將某些人搞倒。對我有什麼好處呢?而我又要在梅山扶植誰呢,因為我在梅山也只是幹一屆罷了。”

“我沒去梅山之前,誰認識他們都是誰呀?”

馮喆恍惚間從裘樟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輕蔑,是啊,裘樟清怎麼可能是專門為了針對陳飛青一夥人才去的梅山呢?在裘樟清空降梅山之前,她認識陳飛青一夥嗎?

裘樟清確實是想在梅山做實事的,只是方法和策略都有些不對頭,基層經驗太少了。

“他們一個個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的上躥下跳,我走了,我會再回去!我倒是非梅山不可了。這也是為了完成我當初的選擇。我初心如此。我不能半途而廢,要是換個地方,比如在守陽縣重新開始,那是不完美的,那叫重新開始?”

“再有,你不是還在梅山嘛?”

裘樟清說著笑了一下,眼神中很是溫馨的樣子“我不能讓你因為我一直倒黴,一直被打壓,我還沒欠過別人什麼,你不但在梅山救過我

。還讓我對梅山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所以,為了我,也為了你。還有這些方方面面的因素,我一定要回去。”

裘樟清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她要再度“空降”到梅山去,馮喆不由的想起了一個詞語“梅開二度”,雖然這個詞有些不恰當,但是馮喆這會只能想到這個了。

兩瓶酒喝完了。裘樟清的臉變得像火燒一樣的紅“你剛才說的關於謀人和做事的話,和zhang的意思異曲同工,做縣長有做縣長的考慮,做一把手就要有全域性觀念,我覺得你的想法有時候比我要更具有實際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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