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脈絡

宋成也不曾來過地網。

是這次，楊桐主動找上了他，他才知道地網的存在，此前，他從來沒有推算到地網的存在。

官方都不知道地網的存在，地網是楊桐的秘密。

凡事務部僅有兩個話事人，在鄭老去了天賦人組織後，這裡就是楊桐的地盤，非常方便她繼續往地網裡塞人。

按楊桐所說，之前許多涉及凡案件的罪犯，都會在暗中被帶進地網裡。

做什麼呢？楊桐不知道，宋成也不知道。但楊桐摩挲著佛珠，於是宋成明白了，地網並不是楊桐的私人盤算，她的背後站著一尊大神。

此刻，他看到那百米高的佛像，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佛像威嚴高聳，如山嶽屹立。佛身之下，是千萬閃耀的脈絡縱橫交織，在聖潔的霧裡若隱若現。

十五位半步飛昇者，在黑災的陰謀下已逝十三，僅有二人存活人間。

一位紅塵君，主動現身，收司級天賦人為徒。

而另一位，他們本以為一直不曾顯露行跡的顯生和尚，原來早早就和官方的人有了接觸，他甚至將楊桐收入了麾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搭建了一個不在世間的地方。

“顯生前輩他...不在這裡嗎？”宋成問。

楊桐搖了搖頭:“十三仙的離世同樣出乎家師的預料。他覺得這些準備遠遠不夠，於是離開了，只留下了一道法身坐鎮...”

他們看著這百米高的佛影，佛面容模糊，卻顯露莊嚴與慈悲。這便是顯生和尚的法身。

“師尊法身還在...宋成，你會不會算錯了。”楊桐說，“如果真出什麼問題，師尊法身怎麼會坐視不理？”

宋成沒有說話，來到這裡後，他的乾意立刻適應了這裡的規則，開始進行瘋狂的推算。

“...確實出問題了。”宋成搖了搖頭，“跟我來。”

宋成踏空而行，往佛像身下而去。

剛走兩步，他回過頭，看見楊桐站在那裡，面色侷促，一動不動。

宋成疑惑:“你沒有...”

楊桐點了點頭:“我沒有，師尊收我時，修行路已斷。”

宋成沉默，他又折返，拉起了楊桐的手。

楊桐跟隨著他，一步步踏空而下。

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些閃爍的脈絡，那是地網的本身，如山的佛像只是鎮守地網的法身而已。

從入口看地網，彷彿在飛機上俯瞰城市的光路，而愈靠近，地網的脈絡越清晰，原本在天空細微繁雜的根根絲線，也逐漸變得巨大了起來。

宋成此刻也注意到，地網裡有那麼幾根脈絡格外的粗壯，粗壯的地網脈絡們互相交錯的點上，閃爍著明亮的光。

楊桐也意識到問題了，有那麼幾個粗壯地脈交錯的點不再閃耀，十分暗淡。

“出事了...”楊桐喃喃道，“宋成，你剛剛的推演結果是什麼？”

宋成說:“我接觸到了地網後，其實推算只有一個結果，我簡單點說吧，就是地網生了變數，和地網創始人本人初衷背離。”

楊桐側過頭:“初衷背離？這是能推算出來的？”

宋成想了想，說:“在乾意的概念裡，因與果是最容易推算的，出現了和最初的因相背離的果，乾意就能推算出來‘果背離因’這個現狀。至於那個因本身是什麼，果本身是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

宋成指了指那幾個暗淡的點:“但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東西吧，楊桐部長，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楊桐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師尊的要求，將那些窮兇極惡的異能者，或者修行者，填到這些脈絡裡。”

“修行者？”

“對，現在修行者普遍被認為善的一方，是因為正道昌行時，對邪道進行過清繳。之後，世間只有正道門派，正道門派皆修心性，難有惡徒...”

宋成嘆了口氣:“所以，你放過了很多異能者，把他們填進了這裡。而你的師父...”

“他放過了很多邪道修行者，把他們填到了這些關鍵脈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