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別

大年初七，是華夏傳統文化中的人節。

傳說當年女媧在創世的時候，於第一日造雞，第二日造狗，第三日造豬，第四日造羊，第五日造牛，第六日造馬，第七日造人。所以這一天被看做是“人類的生日”。民間稱之為“人日”“人勝節”或“七元日”。

《東方偶像》最新一期的節目趕在這一天播出了。

不出意料，由杜唯作詞作曲並演唱的“古風”歌曲《東風破》，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度風靡全國。其獨特的曲風和極具古典韻味的歌詞，更是在華夏流行音樂的圈子裡掀起了一場空前浩大的波瀾。各種考據和相關的歷史文獻被有心人“挖掘”出來。人們以極大的熱情，研究並剖析起這歌的架構，以及它所要表達和傳遞的情感脈絡來。

一時間，無數的音樂人爭相模仿，海量同型別的作品被創作出來。

然而，限於水平，大多數都比較粗製濫造，偶有幾精品，也和《東風破》這樣曲風已經完全成熟的作品不具備任何的可比性。

不得不說，杜唯火了。

他用一具有開創性的作品，征服了很多音樂人，也收穫了一批數量極為龐大的歌迷。

“什麼感覺？”卓凡舉著麥克風一本正經地向他提問。

“什麼什麼感覺？”杜唯有些愣，他此刻正躲在寢室裡，悶起頭來搞“創作”，對外界的訊息並不是很瞭解。

由於八強的名單還沒確定，下一輪比賽的作品依舊沒有任何訊息。他打算趁著有時間，先把答應給許斌師兄的本子寫出來。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就不能有絲毫的敷衍和推諉。

“你火了！”卓凡有些興奮地說道。

“我知道啊，不是早就火了嗎？”杜唯不以為意地說道，他以為是和之前一樣，名字被頂上了熱搜。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回家的這段時間，也沒刻意隱藏什麼，還不是沒幾個人認得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卓凡感覺自己的心靈彷彿受到了上億噸的暴擊。“你火了！不說家喻戶曉、人盡皆知吧，至少也有數千萬人知道你和你的作品。難道不應該表現得稍微興奮一點嗎？”

“啊？哦，耶！”杜唯十分敷衍地握了一下拳，做了一個代表興奮的表情。

“老巴，你刀呢？”卓凡額角的青筋突突亂跳，恨不得拿著傢伙把杜唯捅個對穿，丫實在太氣人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能“裝”的。

“犯法！”巴雅爾瞥了他一眼，又道“杜唯是練家子，你就算拿著刀，也只會是被捅的那個。”

“啥意思？”卓凡被他說的一愣。

巴雅爾道“我練過摔跤，知道身上有功夫的人什麼樣？你這種成色的......他能打十個。”

“少唬人，他看上去也沒比我強壯多少。”卓凡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小爺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什麼場面沒見過。一個打十個？你就吹吧，鬼才相信！”

“信不信由你！”巴雅爾一邊說一邊往行李箱裡塞衣服。“反正我提醒過你了，吃了虧可別怪我。你別看他瘦，身上的肌肉群比我還達呢。”

“你接到通知了？”杜唯看他在收衣服，忍不住出言問道。

“沒有。”巴雅爾笑了笑，說道“網上的資料你們也看到了，我的成績很不理想，幾乎就是墊底，被淘汰已經成了定局。與其拖拖拉拉地等到最後一刻，不如現在就離開。而且，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跟族人一起分享你送我的禮物了，這是長生天對我們蒙族人的恩賜。杜唯安達，卓凡安達，你們都是巴雅爾·都拉圖永生永世的朋友。歡迎你們以後能來大草原上做客。”

“我會的！”杜唯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在他看來，巴雅爾是個天生的歌者，他的聲音充滿了大自然的野性魅力。

可惜這是一檔比拼創作的節目。唱功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評委的打分。但是，究其根本，仍舊是以作品說話。

巴雅爾的歌曲極富民族特色，長調和呼麥的交叉運用更是讓人大呼過癮，原本擁有很強的競爭力。不過他比較倒黴，上一輪比賽抽到的限定詞和關鍵詞分別是藍調和抗爭，屬於他完全不熟悉的領域，勉強拼湊出來的作品，質量自然不高，被淘汰也就成了題中應有之義。

“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杜唯狠狠地擁抱了他一下，說道“樂隊主音吉他手的位置我會一直為你留著。到時候叫上老沈，還有磊哥，我們玩把大的。”

“有多大？”巴雅爾一改以往的沉悶，調侃道“像黑色鬱金香一樣，風靡全世界？”

“你的格局太小了。”杜唯底氣十足地說道“我的目標，是讓它成為世界搖滾史上不可逾越的奇蹟。”

有披頭士、滾石、皇后、u2、R.e.m、涅盤、槍炮與玫瑰、meta11ica、邦喬維、suede、老鷹、黑色安息日、齊柏林飛船、平克·弗洛伊德、蠍子、anetot等諸多世界上最頂級的樂隊海量的經典作品打底，杜唯不覺得自己是在奢談。

“你確定不是做夢？”卓凡以一種極為詭異的目光看著他，暗忖“果然還是飄了，之前那種寵辱不驚的姿態，根本就是裝出來的。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混蛋？”

“就是做夢，我也做的比你高階。”杜唯不陰不陽地懟了他一句，轉而對巴雅爾道“夢想之所以稱之為夢想，就是因為它很難實現。只是，如果連做夢的勇氣都沒有了的話，我們的人生還能剩下些什麼？重要的是，萬一它實現了呢？”

“可要是沒實現呢？”卓凡反駁道“我們為之付出的努力，耗費掉的時間、心血、金錢以及生命，誰來給我們買單？”

“你就說要不要參加吧？”杜唯懶得搭理這個槓精，每次自己說話對方都能找出一大堆理由來進行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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