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说罢,伸手比了个“耶”。
林溪桥:……
安鱼信:……
傅深是在讲笑话吧?怎么连嘴角都不带上扬一下的?
被这个笑话冷到的俩人麻利地开溜了,走之前帮傅大小姐贴心地带上了门。
安鱼信背了个包,带上平板和水杯,穿着随意,一身的学生气。林溪桥则挎了一个精致小包,小得很,塞进手机和纸巾后就没位置了。
安鱼信盯着林溪桥攥着水杯的手看了片刻,瞅准了时机,一把捞过了那小巧的保温杯,放进了自己包里。
“拿着累。”安鱼信笑道,拎着书包带子晃了晃,重新把它甩到背上,单肩背着。
指尖还停留着捞水杯碰上那人手指时温润的触感,她撵了撵,手指不自觉蜷起。余光瞥到那人垂下的手,她内心又开始泛起痒意。
面上直视前方,底下却偷偷搞着小动作。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那人,忽地手指一勾——
却勾了个空。
一下没碰到,她用余光确定了下那只手的位置,正准备再接再厉,倏然瞥见视野中那纤长的五指动了动——
反手覆上了自己跃跃欲试的爪子。
她一惊,赶忙抬眼往身边瞅去,只见林溪桥嘴角噙着笑,轻轻柔柔地攥着自己的手,举起来晃晃,笑道:
“搞小动作被我发现啦。”
安鱼信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不知是尴尬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直想往地底下钻。
那只手就一直被林溪桥牵着。花果香顺着肢体渡来,安鱼信的心就伴着脚步声越跳越重,一直击鼓似的敲到了酒店门口。秋日里大雁南飞,隔着玻璃门看得灵清,安鱼信只觉得魂也跟着那雁一块儿飞了,浑身上下只剩了那只被牵着的手经脉尚存,酥酥麻麻地留有过分清晰的触感。
走出旋转门时,林溪桥倏然松开了手。
左手蓦地一空,连带着心房也空了半边。安鱼信兀自落寞了片刻,状若无事地掏掏口袋拿出手机,却见身边人拱拱她,笑道:
“我打车呢。”
她朝旁瞅去,看见林溪桥举着手机晃晃,一挑眉,说:“打到了。”
下午的太阳不烈,但余温尚存,倾斜着射过来,给万事万物挂上长长的影子。安鱼信的心忽地也被太阳敲开窗照了进去,被日光挤满,被余温慰藉。
她轻轻“嗯”了声,也不看林溪桥,只是看着马路上呼啸而去的过往车流,看着更远处亮了一半的高楼——
无她,自己笑得实在太夸张了,有点收不回去。
对着心上人呲着个大白牙哈哈笑,看起来似乎太傻了。
——
俩人到海底捞门口时还没到四点半,但门口俨然已经排起了长队。她俩领了号,得知大概还要排一小时后,林溪桥问:
“是想在这儿坐坐,还是去商场逛逛?”
“听说叠千纸鹤可以免一部分单,一个千纸鹤抵五毛钱。”安鱼信笑道,“我半分钟就可以叠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