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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後 第264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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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這個年輕人進來時風塵僕僕,還只穿著裡衣,大家還以為他是被打劫了,上門求施捨呢,古古怪怪,也不當回事。

他也不說話,直接在最裡面坐下,靠著牆閉目打盹。

估計是哪家小廝來送帖子,在這裡坐坐捧捧場,知道也不指望能見太傅。

沒想到太傅竟然要見他。

這什麼人啊?

又有人冒出一個念頭,太傅回來的這麼突然,該不會是為了見他吧?

年輕人話依舊不多說,應聲是,跟著李管事走出去了。

門廳裡再次響起議論聲,忽的有人啊了一聲。

“梁!該不會是,當年梁寺卿家的人吧!”他喊,“我說剛才怎麼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面熟,我先前在梁寺卿家應該見過。”

但這是哪位公子呢?

梁氏消失在京城太久了,他想不起來了。

這句話讓其他人也頓時喧譁。

“梁寺卿?”“梁氏家裡人還沒死光呢?”“竟然還能來京城?”

聽到身後嗡嗡聲,跟著李管事向內去梁薔回頭看了眼。

別急,梁氏不僅沒死,不僅能來京城,用不了多久還能名滿京城。

第二十章 有禮

鄧弈的書房有些凌亂,散落著書卷文冊紙張。

幾張紙還飄到了門口,梁薔低頭看了眼,一眼就看到寫的是某某某,什麼時候曾與先前的趙氏來往過密——

這是一封舉告密信啊。

但舉告密信就這樣扔在地上,可見鄧弈也不當回事。

梁薔收回視線,避開這幾張紙,站定在室內,抬起頭看。

亂紙亂書簇擁的書案前,穿著太傅官袍的男人坐在椅子裡,手裡拿著文冊在看,眉頭蹙起。

他相貌平平,但長眉深目,再加上官袍肅重,讓他整個人凜然不可直視。

梁薔知道不該多看,只是忍不住好奇,他出身官宦之家,交友廣闊,朝中大臣士族幾乎都知道,但這個鄧弈,真的是塵埃一般的人物。

就算真是靠著汲汲營營當了太傅,如今也沒有人真把他當小人物了。

鄧弈抬起頭,迎上年輕人的視線。

梁薔一驚忙垂下頭,俯身施禮:“梁薔見過太傅。”

鄧弈握著文卷問:“怎麼穿成這樣?”

梁薔的兵袍還卷著抱在懷裡,忙再次施禮:“末將失禮,為了避免民眾誤會將兵袍脫下。”

鄧弈笑了笑,不用梁薔再多說,就知道什麼意思,先前街上的熱鬧,擲花相迎的不是他,他不想被人圍問。

世家公子很要面子,或者說,很自卑。

“讓梁公子以私人身份進京,是本太傅委屈你了。”他淡淡說。

梁薔忙再次施禮稱不敢。

鄧弈擺擺手:“我事情很多,這些客套話不用說,委屈你不委屈你,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也不在意,讓你來,是以私人的身份,問你邊郡的情況,你也要以私人的身份答,不用有所顧忌。”說罷指了指一旁,“坐。”

梁薔也明白,如今的自己才是塵埃,在鄧弈眼裡,就算有不滿有委屈,哪怕有恨,對他來說都無足輕重。

他不再多說,依言在一旁坐下來,按照鄧弈的問話一一回答,他說話的時候,鄧弈也根本不看他,或者思索,或者看手裡的文冊,有時候皺眉,有時候點頭,似乎在印證什麼。

梁薔知道了,應該是謝燕來剛上朝講述了邊軍的情況,鄧弈不相信謝燕來,畢竟是謝氏,所以叫他來核對驗證。

鄧弈很快問完了,提筆在文冊上標記,再看梁薔,示意他:“把衣服穿上吧。”

梁薔的兵袍一直抱在懷裡,聞言忙起身穿上。

“其實你不用在意,穿著兵袍也沒什麼誤會。”鄧弈道,“你們父子以罪奴之身入軍伍,到今日能被我詔進京城,已經是很難得很榮光。”

梁薔穿好了兵袍,應聲是,又道:“末將是怕給太傅惹麻煩,末將父子的身份不能跟謝校尉比。”

甚至鍾長榮也很不高興,宣稱太傅沒有給邊軍下詔,這是私信,所以軍使依舊只能是謝燕來,而他梁薔——

“本帥給你一個月探親假。”鍾長榮似笑非笑說,“准許你去京城,僅此而已。”

所以他只能在謝燕來身後,以私人的身份來到京城,如果也穿著兵袍在街上被民眾簇擁,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做把柄。

鄧弈笑了,道:“你要是會給我惹麻煩,我就不叫你來了,以及正因為你們父子跟謝校尉身份不能比,所以我才請你來的,梁薔,我這話的意思,你明白吧?”

梁薔明白,道:“我能有今日,都是太傅提攜。”

鄧弈道:“是我提攜了你們父子,當然,也是你們父子勇武在先。”說完將文卷放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梁薔看著他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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