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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後 第188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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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后!梁薔攥緊了手,她——來了?

“咱們不是沒援兵嗎,就算出了這事,雲中郡外的兵馬依舊不能調動。”

“對,我聽說了,楚皇后就自己從皇城帶著兵殺過來了。”

“厲害啊,真是想不到,皇后還會領兵殺敵?”

“嗨,這有什麼想不到?楚皇后可不是一般的皇后,她可是楚將軍的女兒。”

“對哦,楚小姐從小就是軍中長大,傳承楚將軍一身好功夫,有勇有謀。”

有關楚小姐的話紛亂的傳來,梁薔聽的滿耳,又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好了。”有人大喊一聲,打斷了嘈雜,也打斷了梁薔怔怔。

頂著一頭枯草的兵士站起來。

“今日任務完成,回營。”

枯草中散佈的兵士紛紛起身,輕鬆又自在“回營回營”“今天有什麼好吃的?”說說笑笑整隊。

梁薔神情木然站在佇列最後,他身上穿著破舊的兵袍,手裡拎著一把破弓,揹著一把破刀。

那位贊他勇武的女孩兒,如今已經勇武到天下人盡皆知了。

而他提著一條命奔赴最前方,別說跟西涼兵廝殺了,連西涼兵都沒見過一個,每天就是這樣趴在地上當哨探——

還是守哨,不是探哨。

失去身份之後,連勇武都沒資格沒機會。

兵營里人馬疾馳,經過的兵馬身上都是濃烈的血腥氣,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梁薔走其中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也希望自己儘快披上這一身血腥氣,而不是一身的土腥氣。

“阿薔。”有聲音喚。

梁薔看去,見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父親正在其中,他忙上前。

這隊兵馬是官將,一個個氣勢威武,父親一個儒生穿著將袍,看起來絲毫不遜色。

梁二老爺跟身旁的將官說了幾句話,那幾個將官看過來,對梁薔頷首而笑:“這是上陣父子兵。”

梁薔施禮,幾個將官離開了,梁二爺下馬說話。

自從那晚從勞役屯堡離開後,他們父子便去了不同的地方,這也是別後第一次見面。

“怎麼樣?”梁二爺端詳兒子,笑問,“還習慣嗎?”

梁薔也端詳父親,笑道:“我少時常騎馬混跑,如今還習慣,倒是父親你,握筆坐書房這麼多年了,還習慣嗎?”

梁二爺道:“其實還是握筆坐書房。”

“前幾日的伏擊戰都大獲全勝,我聽兵士們說都是指揮得當,出其不意。”梁薔說。

梁二爺道:“是啊,身為將官一言一行都關係無數將士們的生死,來到這裡後,我才更體會到,手中握的筆真是千斤重,更不敢隨意開口。”

真來到戰場上,就知道建功立業哪有那麼容易,說實話他好些時候夜半醒來,都有些後悔,還不如在屯堡做勞役——這話身為父親不能跟兒子說。

“阿薔,你自己小心些,征戰不是兒戲,能活下來就是功業了。”

梁薔點點頭,父子還要說話,那邊有兵士喚“梁大人。”

梁二爺不再多說,再看兒子一眼,下一次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見到活人還是屍首,但也沒辦法,只能轉身匆匆而去,不敢讓其他將官久等。

他雖然是將官,但在這千軍萬馬中只是末等,那位姓蔡的舊友能力有限只能給他安排到這裡。

“梁二爺,接下來就只能靠你自己掙功業。”蔡友人說。

掙功業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他只會紙上談兵,就算真有妙計,位卑說出來,上司也不一定會理會。

梁二爺心中念頭紛亂,邁進了營帳,營帳裡將官們按照職位高低圍著沙盤輿圖坐好,梁二爺與諸人頷首示意,安靜的坐在最末尾,摘下帽子遞給自己的親隨。

主將也沒有多看他一眼,繼續先前的話,指著沙盤輿圖一番論述。

“此一戰,對我西北線極其重要,能斬斷西涼王的後防。”主將看著諸人,“楚將軍對我們委以重任啊,大家有什麼想法都來說一說吧。”

營帳內將官們便紛亂開口各有妙計各有勇武。

梁二爺坐在末位看沙盤,沒有人在意他發不發言,而且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沙盤看了,輿圖看了,各種戰報也都看了,但打仗這種事,跟他熟讀的經義不同,短短時日他就算看得懂,也束手束腳不敢動,動哪裡都覺得不太對——

“大人。”親隨忽的在耳邊低語,同時將一卷軸遞過來,“您這段日子整理的戰事籌劃我也給您帶來了。”

梁二爺正走神,陡然被打斷,一怔:“什麼?”

伴著他說話,營帳裡的嘈雜也一頓,主將的視線也看過來。

“梁耀。”他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這些視線有著毫不掩飾地輕蔑,更有一個將官笑道:“莫非我們說的不夠文雅?讓梁爺你見笑了。”

梁二爺對這些嘲諷輕蔑並不奇怪,一來文臣武將本就互相鄙夷,再者他又是罪役之身,軍中或許不講究家世,但更論本事——靠著友人來與他們同坐,並不算本事。

梁二爺看著手裡塞進的卷軸,不由開啟,看到其上的內容,微微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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