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扯嘴笑笑。
季留云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快乐,自己委屈起来。
“我是不是又在给你嘚瑟你知道的东西了?”
于是顾千拍拍他的背说:“很漂亮的,你真厉害,改天让诺贝尔活过来给你颁个奖。”
季留云立马就快乐起来,虽然不晓得谁是诺贝尔,但他秉着好学的精神在车上简单搜索。
没一会他又黏黏糊糊地贴过去举着手机问顾千:“这个叫莫扎特的人都不回我的私信,他好没礼貌哦。”
屏幕上是一个聊天界面。
傻狗坚持不懈,连着问了好几天莫扎特什么时候发新歌。
“都一个星期了,连个已读都没有……”
他此时问这个,一头金发乱七八糟地晃着,眼睛也垂着,也是当真是为没有收到消息而失落。
顾千没忍住伸手扯了扯傻狗的头发。
“人家都死了,怎么回你。”
“那又怎么了,死了就不用干活了吗?我都死了还不是很忙。”四百年老鬼很不忿,表示自己死了还不是在经营三月。
顾千好笑道:“你忙什么了?”
“忙着喜欢你哦。”季留云美滋滋地靠上顾千肩膀大鸟依人。
“我们不在一个服务区,要有机会出国我给你问问?”顾千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满足的想法。
季留云为此笑容万般明媚,贴着顾千说最喜欢他了。
他如此一本正经,把司机师傅都给逗笑了。
师傅当这年轻人是在耍嘴,喜欢他讲话好玩,你一言我一句就搭上了话茬。
聊到下车时,季留云还不忘关心师傅的孩子,认真建议请他一定要选理科。
“走啦。”顾千扯着傻狗的背包,跟师傅道了谢,关上车门。
……
三月里。
秋月白和安间一早就召集兄弟们准备好,大家罗列走廊两边,就等大哥和顾千来。
不知怎的,走过这两排人,顾千又诡异地想起了今早的起床铃声……
那缕魂已经拼了起来。
顾千手上凝着灵力,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关节齐齐扣动朱漆盒子,是为醒魂。
中年男人的身形缓缓在空气中凝聚起来,他眼神迷茫,神思恍惚,显然还没能从禁魂咒中完全清醒。
顾千把自己准备好的纸人递给他。
“你记得自己死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哪里人?家在哪里?”
鬼魂懵懵地把纸人接过去,指尖透明,依稀能瞧见纸人的颜色。
顾千注意到他的手哪怕此刻颜色浅淡,魂体上也有许多老茧的痕迹——应当是一个劳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