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之主,贾不假还从来没有被小辈这样顶撞过。
但这个小辈,是他走失在外面二十几年的孩子,还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孩子。
因而贾不假虽然脸绿,却还是忍着。
但让贾不假没想到的,也是让其他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金玉堂缓缓站了出来。
久不问事的金玉堂,淡漠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了贾芊瑾身上。
贾芊瑾与金玉堂对视,面上古井无波,袖子里的手掌却不自觉握在了一起,手指蜷进了掌心。
金玉堂道:“从这一刻起,甄虐是我的女儿。”
贾芊瑾手心里的指尖猛然一松。
连同着,心,也跟着往下一坠。
贾芊瑾眨了眨眼,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这挺好的呀,这样的剧情,倒也符合逻辑,也能算皆大欢喜。
但接着,金玉堂冷漠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芊瑾也依然是我的女儿,她们都是我的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心中无男人,修炼才会神!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
窃窃细语,像某种啮齿类动物在啃噬着什么,响个不停。
贾不假脸皮发紧,皮笑肉不笑,问金玉堂:“夫人,你这是?”
金玉堂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又扫视了吵闹的人群,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理论吗?
贾不假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可他心中也清楚,这已经是金玉堂在顾及他的面子了。
贾不假轻咳了两声,让众人都退出院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虽然舍不得弃瓜而走,但对于庄主的命令不敢不听,也只能遗憾地退场了。
于是场面很快被清整,除了这几位当事人,只剩下庄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金玉堂这才缓缓道:“当年我生产,你中调虎离山之计,弃庄而走,只留下我与少数几位亲信,我于昏迷之中产下婴儿,险些难产而死——”
贾不假面色不佳,语速极快地打断金玉堂:“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但事后我不是已经向夫人和金家谢罪赔过不是了么!夫人何故屡屡旧事重提呢!”
关于当年调换婴儿的事,书里没有说的太详细,因而金玉堂说的这些,贾芊瑾也是第一次听。
不过,比起金玉堂说出口的听起来惊险万分的往事,贾不假此刻的态度更加让人在意。
贾芊瑾目中隐忍着不悦,而甄虐,则是充满同情地望向金玉堂。
金玉堂依然面无表情,就好像她的情感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耗尽,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金玉堂道:“我为何屡屡旧事重提,庄主难道不清楚吗?”
贾不假浑身一僵。
金玉堂:“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过,芊瑾她”